小元子忙賠笑道:“五少爺,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這宮裏的眼線太多,奴才不帶您走這些小路不行啊。”
安元誌罵了一聲,跟小元子說:“帶路!”
小元子看看安元誌滿頭的大汗,路過一個小池塘的時候,就跑過去,給安元誌浸了一塊濕帕子,讓安元誌擦擦汗。
安元誌也沒拒絕,將臉上的汗擦了擦,冰涼涼的帕子浸在臉上,安元誌感覺舒服了一點。
小元子手腳很快地又給安元誌打了一壺水來,說:“五少爺,您喝點水吧。”
安元誌不是講究人,池塘裏的水他一樣會喝,隻是看看小元子後,安元誌把頭搖了搖。
小元子看安元誌不喝,自己仰頭連喝了幾大口。
安元誌抬頭看看天色,說:“我們快點走吧,你家主子能等我多久?”
小元子把安元誌用過的濕帕子又拿著跑去浸了一回水,遞過來給安元誌用,一邊就領著安元誌接著往前走,邊走邊跟安元誌說:“永寧殿就在前邊了。”
永寧殿沒有千秋殿大,更比不上幾經改建的禦書房,不過在宮裏,沈妃的永寧殿也算是麵積,風景都排在前列的宮闕了。
小元子帶著安元誌走到永寧殿後殿的一扇側門這裏,說:“五少爺,奴才帶您進去。
安元誌站下來,仔細聽了聽門裏的動靜,要是這裏有埋伏,隻要他不進永寧殿,他就有借口為自己開脫。
小元子看安元誌站著不進去,有些著急,但也不敢催安元誌,老老實實地在一旁等著。
安元誌聽著門裏不像藏著許多人的樣子,心裏又開始盤算,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
就在安元誌猶豫不決時,這扇側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安元誌一看來人,他不認識,但看這女人的穿著打扮,感覺這位應該是位身份不低的宮妃。
小元子跪在了地上,給來人磕頭道:“奴才小元子叩見沈妃娘娘。”
這女人就是沈妃?安元誌大吃了一驚。
沈妃看著安元誌道:“這位就是安家的五少爺吧?”
安元誌這才回過神來,低頭跪地給沈妃行禮道:“末將見過沈妃娘娘。”
“起來吧,”沈妃笑道:“五少爺來的也太慢了點,等著見你的人可是等急了,五少爺快些隨我進來吧。”
自己要是倒了黴,親自出來接他的沈妃也逃不掉,想到這裏,安元誌邁步走進了沈妃的永寧殿。
“這是五殿下的意思,”沈妃跟安元誌道:“我拚不過這個兒子,隻能照他的意思做了。讓五少爺你進永寧殿,弄不好我也是要掉腦袋的。”
安元誌低頭不語,跟在沈妃的身後走著。
沈妃回頭看了安元誌一眼,說:“這天很熱,五少爺要是穿了盔甲,還不知道能成什麼樣呢。”
小元子把濕帕子偷偷地又塞給了安元誌,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思是讓安元誌把臉再擦擦。
安元誌有苦說不出,他的外袍裏麵按軍中的規矩穿著一件軟甲,這軟甲又厚又悶氣,要是在軍營裏,安元誌鐵定不穿,可這是在帝宮當差,安元誌不想穿也得穿。用已經不涼的濕帕子把臉上的汗又擦了一遍,安元誌這回聞到這帕子上好像有股花香味,他再仔細聞的時候,又聞不到了。
沈妃這時把安元誌領到了一條長廊上,指著長廊盡頭的一間宮室道:“就是那間房,一會兒我讓那人來見你,你們長話短說,不要說太久,宮裏畢竟不比外麵。”
安元誌跟沈妃說了一聲多謝,往那間宮室走去。
小元子站在了沈妃的身後,沒有跟上來。
沈妃一直看著安元誌進了她指的那間宮室,才跟小元子說:“我們走。”
小元子這時完全沒了跟安元誌說話時的機靈勁,戰戰兢兢地跟在了沈妃的身後。
“東西呢?”沈妃走了幾步後,回頭問小元子。
小元子忙把他給安元誌擦汗的濕帕子雙手捧了,呈到了沈妃的跟前,說:“奴才按娘娘的吩咐,一共給他用了三回,五少爺看起來是個愛幹淨的人,每回用的時間都不短。”
沈妃把濕帕子收進了自己的衣袖中,往前殿走去。
小元子老老實實地跟在沈妃身後,走到了這條長廊的一個拐角處時,小元子看沈妃停了下來,忙也停了步。
沈妃也不回頭,就說了一聲:“把他處理掉。”
小元子還沒反應過來沈妃要處理掉誰的時候,他的身後就站了一個人,小元子剛想回頭看這人是誰,就被人用一條長布勒住了脖子。
沈妃繼續往前走去,沒有在意身後發生的事。
小元子的屍體隨後就被人扔進了永寧殿的一間地下秘室裏,等方便的時候,小元子的屍體會被運出宮去。在這帝宮裏,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小太監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