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站著?”皇後問安錦繡道。
“皇後娘娘還想我跪在你的麵前嗎?”安錦繡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皇後先是一驚,然後就冷笑道:“原來你是想向本宮來示威的。”
“談不上示威,”安錦繡說:“我隻是想來看看皇後你現在的樣子,將門之女,一朝國母,如今也不過如此。”
“滾出去!”皇後厲聲對安錦繡道:“本宮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安錦繡卻在皇後的麵前一彎腰,在皇後的耳旁說一串人名,然後直起腰身,後退了一步道:“皇後娘娘你還認得這些人嗎?”
皇後愣怔了好一會兒,這些人都是她為太子備下的人手,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人的?
“信王爺死的很慘,”安錦繡說:“他與王妃的屍體被樂安侯掛在了香安城的城樓上,人死還不放過,那時的樂安侯可能還想不到他最後的下場吧?”
“你,”皇後站起了身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信王爺應該可以瞑目了,雖然信王府被滅,但項氏也全族被誅了,”安錦繡望著皇後笑道:“皇後娘娘,這就叫因果報應。”
“本宮在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皇後叫了起來。
“我是誰?”安錦繡說:“我隻是伺候聖上的女人罷了。”
皇後瞪著安錦繡,“你手上有信王的東西?”
“信王留下了一本名冊,”安錦繡小聲跟皇後道:“現在那名冊就在聖上的手裏,應該說那名冊在聖上的手裏很久了。皇後娘娘,聖上一直說他與你是共患過難的夫妻,他今生不想負你,隻可惜皇後娘娘你一直在讓聖上失望。皇後娘娘,我有時都為你著急,這個世上怎麼會有皇後娘娘這樣的女人,像你這樣一個愚不可及的女人究竟是怎麼當上皇後的?”
“你!”皇後衝著安錦繡抬起了手,就要打。
“怎麼?”安錦繡一笑,那笑靨如花,剌疼了皇後的眼,“皇後娘娘這是要打我?打我有用嗎?今天我在皇後這裏少了一根頭發,聖上會更厭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還是想清楚後再動手比較好。”
皇後往後退了幾步,忘了自己的身後是坐榻,一下子跌坐在了坐榻上。
安錦繡站在那裏,麵對皇後的狼狽,她還是笑得雲淡風清。
“你究竟想做什麼?“皇後手握成拳,問安錦繡道:“你想當皇後?”
“我進宮日淺,誰當皇後也輪不到我,”安錦繡說:“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不像皇後娘娘這樣,膽大妄為地等不及盼著聖上死,您就這麼想當太後嗎?”
“胡說八道!”
“胡說?我也不是日日陪在聖上的身邊,我想我知道的事情,後宮裏的沈妃娘娘她們應該都知道了吧?皇後娘娘,你保不住項氏,也一樣保不住太子的。”
太子是如今皇後唯一在乎的人了,聽安錦繡說起了太子,皇後的神情又變得銳利起來,看著安錦繡道:“太子怎麼了?”
“我不是安書界的女兒,”安錦繡望著皇後笑道:“你說安書界為什麼不幫自己的親生女兒,要幫我這個與他出了五服的女人呢?太子無用了,皇後娘娘。”
皇後的臉色變得慘白,瞪著安錦繡。
“皇權麵前父子之情算得了什麼?”安錦繡問皇後道。
“滾!”皇後衝安錦繡大叫了起來。
“太子殿下還真是倒黴,遇上了皇後你這樣的生母,”安錦繡哪有那麼容易就滾的,望著皇後笑道:“你還是努力活著吧,日後不光是項氏一族,太子也需要你在清明那天多燒點紙錢呢。”
“滾!”
“娘娘?”吉和跟韓約最先衝了進來。
安錦繡衝皇後微微地一躬身,轉身就走。
皇後冷眼看著吉和和韓約護著安錦繡走出了她的殿堂,那扇開著的門複又關上後,皇後癱軟在了坐榻上。
“娘娘與皇後娘娘說話了?”吉和像來時一樣,攙著安錦繡往中宮外走,一邊問安錦繡道:“奴才在外麵真是替娘娘擔心。”
“隻不過挨一頓罵罷了,”安錦繡看著不在意地道:“皇後娘娘畢竟是一宮之主。”
吉和歎了一口氣,說:“娘娘是明理之人啊。”
安錦繡坐上步輦後,還回頭看了中宮殿一眼,傷人的理由她已經給了皇後,接下來就看皇後這個將門之女要怎麼做了。
“娘娘覺得中宮殿好?”吉和這時又低聲,意有所指地問安錦繡道。
“我住在哪裏都好,”安錦繡輕笑了一聲,說道:“隻要有聖上在就好。”
吉和忙陪著安錦繡一起笑,對抬步輦的兩個小太監道:“走吧。”
一行人剛離開中宮殿不久,就有一個禦書房的太監跑了來,跟安錦繡說世宗晚上會陪著安錦繡一起去拜見太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