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迎親(1 / 1)

平靜的水河中央陡地升起來一大排浪花,正中間站立著一穿戴整齊女子模樣的人,滔滔河水順勢推動著這位女子向著河岸進發。在河岸上正整整齊齊地列隊站立著一排迎親的人:原來今天是水河河神嫁女兒水西西的好日子。迎娶水西西的正是水城城主的獨生子--水城少主水東。

水西西順著河浪來到岸邊,水東這才看清楚了水西西的臉,這位他從未曾謀麵過的河神的千金:煞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河水一樣綠的眼,火紅的發。水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勒緊馬韁,大大地向後退去。這哪裏是河神的女兒呀,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夜叉精啊。

水西西的相貌確實是太嚇人了點,幸虧現場人多,又是豔陽高照的大白天,水東這才沒有被嚇死過去,要是在夜晚見了這位大名鼎鼎的水河河神的公主水西西,還不把人給活活嚇死了啊。這樣的鬼人兒怎麼能娶回家做娘子啊?爹爹給自己訂的這是哪門子的親哦?水東不由得埋怨起爹爹來。而迎親的一幹人等也都嚇得不輕,紛紛後退,留著水西西愣愣地站在河岸邊的河浪上,不知所措。

本來緊緊跟隨在水東身邊的胡琴一瞧這陣勢不對,趕緊搶前一步來到河埠頭,伸手扶住了水西西。就在水西西握住胡琴伸過來的一雙手的刹那間,胡琴的相貌像是運用了轉移大法般搬轉種到了水西西臉上,水西西瞬息萬變:皮膚瞬間變得白晰紅潤起來,原先綠油油看得人毛骨竦然的一雙綠眼也變得烏溜溜地黑亮了,就連剛才嚇人的一頭紅發也轉瞬變成了烏黑秀發。眾人看得眼都直了,個個都跟傻瓜似地杵著一動不會動。

“阿琴!是阿琴哎。”水東失聲喊著喜極而泣,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趕緊下了馬,扶住了由胡琴引上岸來的光彩照人的水西西公主:“東哥哥,這位就是你今天要迎娶的新娘子,我的新嫂子--水西西公主。”胡琴說完立即退步到眾人中間,灰頭土臉地變得毫不出彩,但她還是趕緊向眾人大聲喊著“快奏樂!”

剛才看傻了水河上滾滾河浪花,接著被嚇傻了的迎親隊伍這才緩過神來,重又恢複得喜氣洋洋起來:奏樂,灑花,引領。忙個不歇。“少主,少夫人,我們趕緊出發吧,城主和夫人還在等著您們回去行禮呢。”為首的迎親官說道。

“哦。”少主水東這才從剛才失態中醒悟過來,但剛才失聲輕喚的那聲“阿琴”卻深深地印刻在了水西西的腦海中,“阿琴”一聲入耳,入耳更入了心了。水西西暗暗地下定了決心,日後定要把這被水東親昵地輕喚作阿琴的人給揪出來。水西西很是肯定那一定是個女人的名字。

迎親的隊伍在迎親官員的指揮下重又變得整整齊齊,喜娘接了新娘子水西西蓋上大紅蓋頭引上了大紅花轎,水東則跨上了高頭大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水城城中進發。

水東人是坐在了馬上,但對剛才的種種仔細地想了個遍,剛才看到的不會是自己的幻覺吧,怎麼能把人不人,妖不妖,鬼不鬼的河神女兒水西西錯看成阿琴的模樣兒呢?真是罪過!剛才在大家都嚇傻了的情況下是阿琴下得河埠頭去迎來水西的,但真正的阿琴又去了哪裏了呢?他開始四處找尋胡琴的身影,但怎麼也找不到了,仿佛胡琴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剛才的隻不過是一場夢境。

水西西坐在密不透風的大紅花轎中,也在尋思著女兒家的心事,尋思著剛才聽得真切的那聲水東輕喚的“阿琴”,那到底會是何方神聖?水東可是自己要嫁正嫁著的人呐,可他卻在迎娶自己的當兒還在呼喊著別個女人的名字,這叫個什麼事兒喲。在自己還是條大紅小錦鯉魚在水裏無憂無慮遊來遊去的時候,透過水層麵自己就喜歡上了這座水城城主的公子,水城少主水東。望著當年的小小英俊少年,長成為了今日的翩翩兒郎,水西西這個心裏歡喜勁喲,甭提了。父母看在眼裏喜在心上,水東可是水城出了名的陽光好少年啊。後經父親做主,決定要把自己許配給水東。前年在自己已能幻化作人形時,水河河神和水城城主給一雙小兒女訂了親,水河河神和水城城主做了兒女親家。從此水城一年四季不再發河水,經常會泛濫的水河變得異常溫馴起來。

可令水西西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讓她聽得牙癢癢的叫“阿琴”的人兒恰恰正是扶自己上岸,更是讓自己變得更像人類的大恩人—胡琴,她就是水東口中輕喚出的“阿琴”。

而此時的胡琴現在卻變得異常的虛弱,正一瘸一拐地走在迎親隊伍的最末尾,剛才運功運得實在是太過厲害了,煞是耗費了自己太多的真氣。胡琴隻能慢吞吞地跟在迎親隊伍的最後邊,顯得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為了東哥哥,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東哥哥好也是為了水城的老百姓好啊。”胡琴長長地吐納了一口氣,後,忽地感覺到自己的左腿在發生著變化,美麗的長裙下的自己的左腿好象在萎縮,難怪走路會變得那麼吃力,還有些一瘸一拐了呢。“好了,東哥哥娶了親了,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可我為什麼還不走呢?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我不想離開了呢?”胡琴問了自己諸多個為什麼,可是沒有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