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步履蹣跚的從遠處走來,心裏無助更加無奈,像是被風吹起的揚塵,無法安然落地,苦悶充滿內心。她以為有些事情沒有發生就有希望,有些時候可以欺騙自己,有些心情可以掩在心口,可是一天一天的失望使她絕望。長時間的失眠使她黑圓圈愈加嚴重,一雙無神的眼睛遊離在街道上,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想做,與昔日端莊判若兩人。
原本說笑的四人收起笑容,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好,地上一片狼藉,素月來到門口看了看,也沒有責備的意思。
“發生什麼事情了?小木”素月強打精神道,她不想讓孩子看出什麼,她希望自己承擔一切。
“沒...沒什麼,我們鬧著玩。”張木木道。
“這時誰?”素月看向孟月。
“我們的新朋友。嬸娘您沒事吧?”馬文武看素月臉色不對,急忙問道。
“是啊,嬸娘,您臉色不好。”大飛附和道。
“我沒事,小木,把這收拾下吧。”說著扶著門進了院子。
“好...”張木木道,他現在有點責備起自己。
四人收拾完門口,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街上兩邊是盡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院牆,院牆上爬著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九歌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沒有了平時撐著大傘的小商販,挑擔趕路的樵夫,駕牛車送貨的車隊,趕著毛驢拉貨車的老人。
集市上噶大爺的水果攤還在,不過顯得那樣孤獨,有幾個孩子一直在他的水果攤旁邊轉悠,企圖討要個水果吃,葛大爺驅趕著,他們就這樣一圈一圈的圍著水果攤轉著。稍微遠處的象棋桌孤零零的立在那裏,沒有人在廝殺,旁邊的屠夫也就是馬文武的父親,百無聊賴,此刻正在想:我兒子在這有多好,俺好像就沒見他下棋輸過,真棒!
渣五兄弟趾高氣昂的走過街市,正四下打量尋找著下一個欺負的目標,渣五臉上還掛著兩個腫脹的巴掌印,更賣力的找尋著,好像要找個出氣筒惡狠狠的出口氣,當走向大飛他們時停住愣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反方向逃去,與之前的趾高氣揚明顯的對比,尤其是渣五更是跑在第一位,時不時還回頭看,以便確認是不是有人追上來,狼狽極了。
“看,孟月,他們絕對不敢來找麻煩了,這下你放心了。”馬文武道。
孟月看到此情景也放下心來,轉而看向張木木,“木木哥,嬸娘臉色很差。”孟月道。
“我看得出,應該是為父親擔心。”張木木眉頭緊皺,娘親已經瘦了很多,今天好像比平時還要少了很多精神,他又想了想父親,自己何嚐不是呢,父親一日不會自己也不會放心。
“我娘也有過這種情況...”孟月想了一會兒道。
“之後呢?”馬文武敏銳的察覺到孟月還有後話,問道。
孟月低下頭,眼眶突然紅了,好像馬上要哭出來,就算是被渣五欺負的時候也未見如此難過的表情。“她去世了,因為我爹失蹤了,再加上我當時身染重病奄奄一息,大夫說萬念俱灰抑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