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歎了口氣,對著常峰的方向滿麵愁容,愧歉道:“我這表妹乃是獨女,自幼驕縱成性,不過貴客放心,咱家定會讓姑母好生懲戒她,為貴客討回一個公道!”
叫顏絮的刁蠻女孩兒走開後,又湧上幾個家奴,正是白日裏廝打過常峰的幾人!
幾人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顫抖不已,戎裝青年指著幾個家奴冷漠道:“跪下!”
噗通,幾個家奴哪敢不從?
“來人!掌嘴!”
尾隨著戎裝青年的幾個奴仆上前,劈裏啪啦便是一陣耳光,好生響亮!
“貴客是否滿意?”青年朝著常峰方向躬身問道.
不待常峰言語,青年繼續道:“貴客不滿!繼續掌嘴!”又是劈裏啪啦一陣兒脆響......
估摸著前後抽了百餘耳光,望望一個個豬頭肉臉的家奴,戎裝青年方才再次躬身行禮,鄭重詢問常峰道:“這幾個惡奴皆是表妹從老家帶來,也隨著表妹驕縱慣了,我知貴客所受的委屈,日後三個月,小人把這些惡奴留在鄙人府上,期間定會嚴加調教!”
青年將事做到如此份上,堪稱不易,常峰業已諒解,隻是......
常峰偷眼瞧瞧躺在地上的屍身,知道今晚定然還有後文。
於是柔聲對著華衣青年回應道:“兄弟慨量的緊,咱家心服口服!隻是今晚裏被逼無奈,誤殺了貴府之人,愧疚難奈的很,不知可有何補救之法?”
青年回身打量被掏了心窩,已然死去的家奴,哀歎道:“怪我!未能及時管教老奴!可老奴也是有親有戚之人,若不給個公道,小人自問,於情於理,於天於地,也是難容,我容家有錯在先,業已賠罪!隻是"
青年又對著常峰深行一禮,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一聲輕鳴,幾個本1來若無其事的後生少年緩緩抽出背負的長劍,齊齊指向常峰!
戎裝青年對大車拱起手,鄭重道:“我家老奴雖有驅趕貴客之意,但未曾傷了貴客分毫罷?倒是被貴客奪去了性命,還請貴客還老奴一個公道!”
常峰歎息一聲,對著戎裝青年回應道:“咱家若不一鳴驚人,怎能引公子重視,得到天理?興許如今便被你家老奴掀進了運河。”
“觀公子可算通變之人,豈不識門上錚錚大字?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公子既然要追索這富貴留下的咎由,咱家便還你公道!”常峰聲音突的變作嘶吼,喝道:“兒郎們!前方惡人當道,還不隨我踏破了去!”
一陣劈啪脆響,五具黑衣骷髏霎時變換位置,變成兩具骷髏肩扛著大車,其餘三具兩前一後圍攏簇擁著常峰。隻在定下陣型之際,五人與大車突的朝容家大院裏的眾人衝去,看那氣勢,分明要踏過眾人而去!
持劍的少年們護衛在戎裝青年身側朝後閃避,常峰眼望著擒賊擒王的舉措已不能功成,恰此時,青年身側有位高挑少年打起一聲嘹亮口哨!
目所能及的黑暗裏裏閃現出密麻麻黑影,映著刀劍光華朝著常峰所居的大車壓來。
常峰端坐大車,打量最為近前的刀光,心底升起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之感。
不自禁望見身旁怯懦不已的戀花,心底升起不忍,柔聲慰道:“別看他等如今凶惡,依我看卻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哪能坐以待斃?大車掉轉方向,反而迎著刀光呼嘯殺去。
幾息的功夫,便在陰暗裏與對方碰頭,常峰不敢丟車,留下兩名骨兵前後托舉簇擁著,其餘三具形成犄角之勢衝進敵陣。
眨眼廝殺起來,劈砍之聲霎時縈繞耳際,卻哪能奈何骨兵分毫,反倒是這些毫不知情的與骨兵貼身搏殺之人,隻在幾個喘息的功夫便糊裏糊塗的被骨兵揮舞的利爪撂倒。
月娘高掛,衝殺在最前的十餘人已被收割殆盡,陰影裏的大團刀光劍影還在閃爍光華,三具黑衣骨兵站定在大灘黑血之上,說不盡的雄壯淒涼!
大車停頓分毫,突的折身,又朝身前刀光衝去,耳聞大車裏傳來大笑,常峰殺紅了眼,高聲笑罵道:“收下這富貴而驕的惡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