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金利源最後一趟客輪靠港,青幫和紅幫的人都不約而同湧上去,屬於各自勢力保護之下的車夫、各種店鋪來拉客的夥計也紛紛上前招攬生意。
青幫的人這次態度非常強硬,不斷驅趕紅幫的人,雙方從開始的口角辱罵到推搡,最後各不相讓,火氣越來越大。
此時,離碼頭不遠的一家貨棧裏,馬寬正帶著青幫的三百多個弟兄在靜靜地等待著,不時有人進來跟他彙報碼頭的動靜。
事到臨頭馬寬心裏還是有些發虛,畢竟紅幫現在的確實力占優,他也沒有疤臉那麼亡命,這次搞不好就要把自己折在裏頭。
馬寬看了看坐在身邊氣定神閑的薑雄還有站在他身後的五十個身著勁裝的漢子,這些人一個個麵無懼色,反而還有些興奮,但卻都保持著安靜,好像在醞釀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同將要噴發的火山。
反觀青幫其他的兄弟,有的緊抿著嘴神情緊張,有的眼神閃爍似乎想開溜,還有的故作高聲來掩飾心中的驚惶,這主要是因為青幫大部分真正敢打敢拚的亡命之徒之前都隨著疤臉被高睿陰死了的緣故。
雙方差距明顯!
馬寬看得又羨又嫉,雖然薑雄是站在他這邊的,但他心裏還是對薑雄的實力非常忌憚。
他故意“咳”了一聲引起了薑雄的注意,等薑雄轉過頭來,他才笑著說道:“雄哥這群手下很不簡單啦!”
薑雄隨口應付道:“也就是個花架子,都沒怎麼加過血,你看一個個跟鵪鶉似的,聲都不敢吭,估計正緊張呢。”
旁邊的人聽了薑雄的話都哄笑起來,這些江湖老油子似乎從薑雄這些看起來的確很青嫩的手下.身上找到了自信,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麵帶戲謔的笑意。
薑雄的手下氣得滿臉漲得通紅,對他們怒目而視,不過他們自有紀律約束,沒有起爭執,還是老老實實地站著。
馬寬還想試探一下他們的底細,外麵又有人進來朝他說道:“馬爺,碼頭上的西捕都下班了,我們的人正在和紅幫的人糾纏,紅幫的大隊人馬正從十六鋪碼頭那邊過來。”
馬寬站起身,手裏的砍刀朝門口一指,大聲道:“兄弟們,跟我去砍翻紅幫的混蛋!”
金利源碼頭區圍了一大群人,一個粗豪的聲音很囂張地喊道“誰規定這裏是你青幫的地盤,老子偏說這是紅幫的!以後誰他娘的敢跟老子搶生意,老子就放他的血!”
青幫這邊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回道:“大眼,你他娘的別放狠話!這金利源碼頭向來就是我青幫的地盤,你們紅幫瞎了眼敢踩過界?!你信不信老子把你那兩顆大眼珠子都摳出來?!”
紅幫這邊一聽,群情洶湧,紛紛叫罵,那個粗豪的聲音大聲道:“你他娘的找死,兄弟們,別跟他們廢話了,跟我上!”
紅幫一群人一起發聲喊,紛紛從身上摸出短刀、斧頭、鐵棍、鐵鏈和鐵尺等各色打架的家夥,一窩蜂向青幫的人衝了過去。青幫的人早有準備,更是毫不示弱,也從身上摸出家夥,雙方打作一團。
青幫明顯人多,但是紅幫的人的確更能打,雙方一時打了個勢均力敵,兩邊不斷有人倒下。
就在這時,紅幫的大部隊和馬寬這邊的人馬同時到了。
馬寬一看對方領頭的正是他們紅幫專門掌刀杖打殺的黑旗五爺常雄,心裏有些發怵,不過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阿南,心裏稍安,揚聲道:“常爺,你帶人踩到我青幫的碼頭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