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楚日收到陌生短信,一個社團的負責人借鑰匙做展板雲雲,公事公辦,無言其他。晚上回到租的小屋,閑來無事,翻出手機回複短信:

“你好,我們都是一個院的吧,以後有活動可以互相幫忙,我叫楚日,你呢?”

“付耘。”

得瑟男!楚日沒想到這便是改變自己命運的短信,那天晚上,她和付耘交換了QQ和校內,兩人相見恨晚,聊得火熱。

重識付耘的那一個月,楚日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每晚她熬夜寫東西,他陪她說話。生活,學習,工作,理想,他們無話不聊。偶爾楚日也會去上她覺得無聊的專業課,付耘給她占座,她喜歡和他並排坐著,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四五月份的初夏,有什麼在默默變化著……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旅行

2008年5月12日,大地的咆哮震動了中國,楚日決定動身去四川,臨走前好多事要準備,那幾天她累壞了。社團,考試,學校裏雜七雜八的東西壓得她快要崩潰,那天晚上,楚日一個人坐在學校禮堂的偏門,“是哥們就幫我個忙吧,我在禮堂偏門。”

短信成功發送給付耘。幾分鍾後,付耘風塵仆仆趕來。

“過來坐。”夜色中楚日拍拍身邊的空位。

“肩膀借靠一下。”楚日依舊我行我素,那個肩膀,始終是她記憶中最安全的港灣,不寬,但很暖,靠在上麵,想睡覺。那是楚日第一次覺得可以有個人,帶給她安全感。

“怎麼了呢?”付耘輕輕問她,聲音柔柔的,肩頭沒了往日的味道,楚日說過,不喜歡男生身上濃濃的香氣。

楚日沒有回答,靜靜地靠著,她喜歡兩個人在一起靜靜的,什麼都不說,也好。那樣的奢侈,也隻有過那短短5分鍾的一次,一個短信,叫走了付耘。後來付耘說,楚日對於他來說就是個行者,永遠都在他找不到的地方,有時候楚日想,他又何嚐不是一朵浮雲呢,總是不會停留在同一個地方。

臨走前和付耘見的最後一麵,是在公寓裏的草地,楚日將要交的論文給付耘,付耘說她是他見過女生中寫字最好的一個。那是第一次有男生說楚日寫字好看,她當時傻傻地想以後每天都要寫字。

“如果我回不來了怎麼辦?”

“我給你點蠟燭。”

30個小時後,迎接楚日的事另外一個城市,劫後餘生的CD芙蓉城錦色盡褪。一個人行走在川音附近的那條鋼琴街,白色帆布鞋晃在雨後微濕的柏油馬路,楚日想以後再也不要一個人旅行,在那個千裏之外的小城,有個人在等她回去。

兩天後楚日來到了綿陽市九洲體育館,北川縣所有的災民被安置在那,楚日到那的第一個晚上,就加入了四川省誌願者協會,成為了一名臨時誌願者。三天後楚日給付耘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