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皆為無常,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著意外的變化,而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下一刻即將會經曆什麼……
我叫陳南,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孤兒,十歲那年被師父收養,成了他的徒弟,師父是個屍體化妝師,行業內部也稱做遺體美容師,這一行常常被世人所誤解,經常遭人詬病,但是師父卻頂著別人的白眼幹了很多年,就連我在上學的時候,也被人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我曾經問過師父,他卻告訴我,這一行看起來不好幹,但是真的幹下來之後,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對於這種解釋,我完全不能理解。
高中畢業之後,我沒有繼續上大學的想法,可又一時找不到好的工作,閑了小半年,最後無奈之下,隻好跟著師父做了這一行,初接觸時,我非常抗拒,但是當恐懼逐漸變成了習慣之後,也就慢慢適應了下來,也明白了當年他說那話的意思,所以這一幹下來就再也沒有放手……
而我的故事,也得從殯儀館說起……
這天中午,我如往常一樣穿過擺滿花圈的遺體告別廳,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剛要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了同事王凱猥瑣的聲音。
“小如啊,晚上有朋友去請我喝酒,哥帶你去吧。”
“不去,沒興趣,手拿開。”一個女聲悶悶的回答道。
“別這麼說嘛,跟哥去玩玩,給哥一個麵子嘛。”
我登時眉頭一挑,不用想也知道,這王凱又在纏著宛如。
宛如是我的小師妹,也是我的助手,師父收過的眾多的徒弟中,她是入行最晚的一批,近兩年,由於師父年歲大了,精力越發不支,早已金盆洗手,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由我帶著她工作,因為和我一樣都是孤兒,所以在我眼裏,這丫頭和親妹妹沒什麼區別。
宛如今年隻有十六歲,卻長得出落水靈,天生有著一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蛋,明眸皓齒,柳眉瓊鼻,肌膚白的仿佛能捏出水來似的,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是標誌的東方美人,為人又古靈精怪,甚得師父喜愛,不是我誇口,單從樣貌上說,這師妹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性,屬於那種安上翅膀就是天使的女孩。
而王凱這個人則是個色中餓鬼,本事不大,成天吃喝嫖賭,窺視我小師妹很久了,一有機會就毛手毛腳,我警告過他幾次,沒想到今天趁我不在竟然又來調戲她。
我頓時覺得非常的不爽,推開門,就看到小師妹背對著我坐在我的辦公桌前玩手機,而王凱則靠在一邊,裝做看她玩,實際上手已經伸到了小師妹的肩頭,眼看就要摟上去,我立馬咳嗽了一聲,王凱嚇了一跳了,回頭見到是我,表情瞬間就僵硬了,我死死地盯著他手,他越發的緊張了起來,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的站起身,朝我打了個哈哈道:“陳南來了啊,今天怎麼這麼晚?”
我沒搭理他,徑自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將我的手機錢包放進去,小師妹回頭見到是我,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師哥,你來了啊。”
我嗯了一聲,有些不滿的看著她:“不是告訴過你,我不來的時候你別進我這屋嗎?怎麼沒和王姐在一起?”
“王姐上午也不在啊,說是頭疼,歇一上午的……師哥,你累不累?趕快坐一會兒吧。”宛如知道我為什麼不滿,頓時吐了吐舌頭,對我獻著殷勤,我對她實在是氣不起來,隻好搖了搖頭,王凱呆立了半天,見我們沒有理他的意思,尷尬的笑了一聲,這才快步離開。
宛如衝著他的背影偷偷的呸了一聲:“惡心,天天想占我便宜。”說完回頭衝我傻笑:“還是師哥威武,你一來,他就嚇跑了。”
“你還知道啊?”我沒好氣的說道,一邊伸手將她的頭發揉亂。
“哎呀,討厭。”她立馬氣的來捶我,我也動手還擊,就在我倆打鬧的時候,負責遺體記錄的接線員張莉就推開了門,見我和小師妹正在互掐對方的臉,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陳南,化妝了,天天就知道和你的小美人調情,趕緊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