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著將事情弄了清楚,就是商討下一步怎麼辦,胖子執意說一定得把鈴鐺拿了,秦教授卻說不行這東西邪性的很,雖然說在包裏放著成不了什麼氣候,一旦我們用這個搪塞了主顧的訂單,讓他們得了手擺了陣,要是個傻子單用錢買了這個東西請了高人擺了陣,隻為了報複別人那也還好說,要是落到整天散布陰謀論的野心家手裏,天下大亂就不隻是古代才有的話題,輕而易舉的擺陣就比胡誌明小鎮更加讓人齒寒。胖子卻說可以賣個好價錢,野心家是什麼跟他沒有關係,不能吃也不能花,我說二位別爭了,讓胖子從脖子上拿下虎符,一試驗便知這枯骨讓不讓我們將他們脖子上的小鈴鐺取走。
二人聽罷愣在原地,琢磨我這話是什麼意思。秦教授不知何故也就罷了,讓我此時一股無名火竄起的是胖子竟然聽聞我的話之後仍然一頭霧水,我抬手幾個栗鑿敲的他直問我什麼的幹活。我沒有理他,兀自是拿出來我胸前的玉玨,咬破了中指,瞪著胖子,胖子也瞪著我,掏出了胸前的半塊玉玨,我說你在那等著幹什麼,我血一會都流幹了。胖子此時才算是幡然醒悟,咬破了中指,與我將虎符拚在一起,將中指上的血點在拚好的虎符上,結果不出我意料的沒有乍現紅光,我說胖兄這秦教授此言不虛,這東西咱們拿不得。胖子看了看這蜷縮起來的枯骨,頓時麵露惡相,說這爛骨頭好生的小氣,萬惡的守財奴,看佛爺我一鏟子鏟掉他的腦袋,我急忙攔下,說你這人甚是個別,咱們現在連正主禁地的大門還沒找著,要是壞了規矩就得往回走了,還不見得能活著走出去。如果因為三對小鈴鐺就把虎符規矩壞了,今後不再被虎符庇護,那就是莫大的得不償失,細數起來這虎符路上救了你我二人多少命,你且算算這筆賬。
胖子隻好作罷,滿臉的心不甘情不願,我也不再搭理胖子,低頭去觀察這銀鈴的形狀。這個鈴鐺形狀甚是怪異,與其說是鈴鐺,不如說是長得形似鈴鐺的怪異光亮物什,一根吊墜鏈子粗細的銀色金屬線繩著一撮細麻繩捆著的小鈴鐺,我心說這莫不是施華洛世奇的前世今生,再一看時這銀線開始扭動,不一會這與銀線相連的幾個鈴鐺也開始抖動,頻率似乎越來越快。秦教授跟胖子拌完嘴就開始輕手輕腳的休整,但我的眼睛仍舊死死的盯著這一串抖動起來的物什,眼看著這所謂的鈴鐺下部掉出來一堆細密的黑色圓形固體,一部分稀稀拉拉的掉在地上動彈不得,另一部分艱難的扭動著攀附到枯骨上,它們自身仿佛有很強的腐蝕性,所到之處皆是坑坑窪窪,甚至冒起了白煙,此情此景看的我心驚肉跳,好在剛才沒有貪那一把,不然現在人已經被土地收走了。
他倆休整完畢之後正想前進,看見我盯著枯骨不動地方,便詢問我怎麼了,我說道:“你倆自己看,這百目王生前是個雲南蠱王?從進洞開始碰上的東西就是沾著死碰著亡,要我說這百目王是真狠,狼蟲虎豹也怎麼都不能和他匹敵。”二人聞言紛紛擠在我身邊看這鈴鐺,還不等胖子發出感慨,秦教授臉色一變,說道:“趕緊離開此地,這是銀線蠱和金殼蟲,讓它們碰上一下的結果比下十八層地獄還要恐怖幾倍,直接從皮膚爛到心髒,骨頭都給你啃碎了,那黑色的小圓粒子就是金殼蟲的幼體,生性最愛鑽人骨髓。”胖子聞言從秦教授的包裏掏出一汽油彈,拉了保險就砸了過去,我本以為燒了以絕後患,秦教授卻氣的直跺腳,說現在隻是挖出來一串,裏麵還嵌著五串,你這一砸汽油彈就燒起來了,不等於引蛇出洞嗎?我聞言也不敢遲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隻好拉著兩個人繼續往外跑,但原本被埋在土裏的大量金殼蟲突破了土牆,振翅追來,火燒的它們渾身劈啪作響,他們也絲毫不見懼怕,一邊飛還一邊往下散布著金殼蟲的幼體。我們回頭一看,地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小幼蟲,裏麵夾雜著數十隻小千足蜈蚣,不少蜈蚣因為接觸到大量的小金殼蟲急速潰爛,臨死前掙紮都來不及就消失在了幼蟲的覆蓋麵下,這十幾隻蜈蚣都不夠小蟲子塞牙縫的,死在這毒物手裏連個全屍都落不著,怨不得這百目王該著了不得好死,養蠱終自噬,自作孽不可活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胖子見捅了大簍子,一路上也不敢吱聲,隻是這小蟲子一路越追越緊,眼看就要到了腳邊,胖子再也沉不住氣了,又從秦教授的兜裏撿出一汽油彈,拉了保險反手就扔過去,身後炸起一片火光汪洋。胖子又突然加速跑起來,拉著我倆躲開熱浪,一邊說著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我喊道燒了老子的衣服了,一邊拿手往後背撲火,不想此時稍不留神小金殼蟲就被火焰的爆裂炸到了我手背上,身上的一股子濃酸加上它們的啃噬,疼的我哇哇大叫,隻消幾秒功夫我的手背就血肉模糊,爛到幾乎露了骨頭。秦教授見此情況一邊跑著一邊從包的側麵翻找了幾秒,掏出了一瓶我不認識的一小瓶玻璃瓶裝液體,揪了幾下蓋子沒有揪動,大概他救人心切,上來一股狠勁就把瓶頸給掰折了,急忙把裏麵的液體灑在我的手背上,說也奇怪,手背頓時一片火辣辣的灼燒感,但卻沒了那種鑽心的啃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