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森林深處,一所占地超過1000平方米的古老大院。被歲月侵蝕的木製外牆彰顯了悠遠曆史。院子裏一顆足夠數人環抱,足有20層樓高,遮天蔽日的櫻花樹,樹下有一汪清潭。
某個燈火通明的房間裏。一名身穿白色和服,一頭黑色短頭發,微微發黑的古銅色皮膚,大約15,16歲的少年跪坐在中央,正前方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家,斑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和風霜。老人左右分列十數位中年人。他們統一穿著和服,和服背後繡有一朵粉色的櫻花。胸前佩戴著羽毛,羽毛的數量與顏色象征著他們的身份。
“謙玄。鑒於你無法學習陰陽術,所以你不能接受陰陽師考核,無法成為陰陽師。在元老會的商議下決定,明天你便離開大宅前往東京學習吧。”正前方的老人家對著名叫謙玄的少年說道。
“爺爺,就不能通融下麼?我想留在這裏。”謙玄用懇求的語氣說到。
“哎!孩子這是規矩,我們也無法改變。”坐在老人右手邊第一位中年男子歎息。
“玄陽丸,這是你15年來第一次離開大宅,你自己要小心。理子阿姨有機會會去看望你的。”男子下麵的一位名叫理子的中年婦女說到。
“西山叔叔,理子阿姨。我真的不想走。”謙玄帶著哭腔。想著自己要離開生活了15年的深山,離開西山叔叔,理子阿姨他們,淚水就在眼眶裏打滾。
“謙玄,要堅強。你不可能一輩子在我們的嗬護下成長。我們也不想你離開。你是這個大宅子裏我們最疼愛的一個,唯一一個。”西山說到。其他的中年人低下了頭,異口同聲的發出了歎息。是啊這位15歲的少年就要離開自己了。一位天真無邪的少年,就要一個人前往人心難測的世界,哪裏可不像大宅那樣安全。
“謙玄!我以龍崎家家主的名義發出命令,明日起龍崎謙玄將離開元明大院,前往東京,不得違令。”謙玄爺爺發出了威嚴的命令。但是他眼中的淚水出賣了他的心情。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已經離自己而去,長孫子前往四國多年,最後連自己的次孫都要離開自己。可是規矩難違啊。
“爺爺不要謙玄了麼?”謙玄爬到老人跟前,乞望老人能收回成命。
“謙玄啊!規矩難違啊!爺爺也無能為力啊!”老人仰天而望。滄桑的臉龐滑過了一行清淚,眼中帶著痛苦和無助,心中的傷痛隻能默默地埋在心底。
所有人用袖子擦去了淚水,可是自己不爭氣得眼睛讓淚水不停地掉落。房間裏充滿了悲傷。老人扶著謙玄緩緩的站了起來。
“謙玄,這是車票,明早7點30的車,你記得早起。”老人把車票塞到謙玄手裏便轉身離去。
“謙玄,把刀帶走吧,還有阿布這樣你就不會寂寞了。”西山拍了拍謙玄的背,說完便轉身離開。
“謙玄,這是阿姨戴在身上幾十年的玉佩現在給你了。你不是最喜歡阿姨的玉佩了麼?”理子把戴在身上的玉佩取下戴在了謙玄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上前送給謙玄禮物,並安慰謙玄。話語裏雖然沒有一個安慰的詞,但是關心的語氣一點也不弱。仿佛麵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當所有人離去。謙玄慢慢走出了房間來到了老樹下,坐在水潭邊,抬頭看著櫻花的飄落。凋零的櫻花述說了憂傷。
是夜慢慢的過去,太陽與月亮並存與天空中。一夜無眠的謙玄,靜靜地從水潭站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看見房間裏已經收拾好的行李,流下了眼淚。
“理子阿姨最好了。最好了。”謙玄握緊玉佩。在門口的理子聽到了謙玄的讚美,默默地淚下眼淚。“玄陽丸你也最好了,阿姨最喜歡你了。”理子用手捂住嘴巴靜靜地走開了。
謙玄換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拿起行李,打開門走出房間再關上門,動作很輕。他不想影響他人,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離開。輕輕的走在前往大門的路上。
門徑前,謙玄看著大黑狗和放在旁邊的長條狀刀袋。他會心一笑:“多謝西山叔叔,多謝。”
“哼,臭小鬼,又讓老子哭了。這眼睛一點也不爭氣。”躲在暗處的西山哭了,也笑了。
謙玄撿起了長條狀刀袋,打開一看。布袋裏安靜的躺這一把太刀,沒有華麗優雅的花紋,除了樸實還有一股的邪氣。拔出刀,在太陽底下產生了反光,刀身刻有村正家鍛四個字。合上刀,綁好刀袋。
謙玄蹲下來看著大黑狗。這是西山大叔最喜愛的寵物,跟了西山大叔4年了。“汪汪”大黑狗吠了兩聲,舔了舔謙玄的臉龐。謙玄摸了摸大黑狗的頭:“阿布走吧。”
謙玄帶著阿布背著村正,拿著行李箱,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門口。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是的自己沒有任何成為陰陽師的天賦,那麼就隻能選擇普通人的生活了。
身後的大宅子裏出現了人影,老爺子,西山大叔,理子阿姨……
他們臉龐上滑過淚水,一切悄然無聲,沒人打破這安靜的環境。謙玄突然停下腳步,高舉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成字母l:“我最喜歡這裏了,最喜歡爺爺了,最喜歡大家了。真的真的最喜歡了。我會想你們大家的。”說完謙玄用手擦去了眼淚,並大步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