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的水很幹淨清澈,早上的時候厲劍他們怕浪費水,都沒有洗臉。現在他看到這麼好的水,放下剛摘的野菜跨過小溪,到楊光對麵。
楊光捧了好幾捧水洗臉,瞬間疲乏和睡意全被清涼的水帶走。
過癮的甩甩頭,楊光對厲劍講:“厲劍,呆會我們裝點水回去煮菜。”
“好。”
“等等厲劍,你身後好像有條蛇!”欣賞四周嫩綠新芽的楊光,看到他身後露出草叢半截身子的蛇,立即低聲提醒戰友。“帶顏色的,你別動!”
厲劍半彎的腰停下動作,從胯下看過去,果然看到條銀環蛇。“楊光你別過來,我過去。”
楊光點頭,用槍瞄準蛇,以防它進攻。
慢慢直起身的厲劍,一步跨到楊光身邊,有些疑惑。“它在冬眠?”
“現在是春天。”楊光也奇怪。按理來說,這種蛇警惕性很高的,剛才厲劍離它那麼近,它居然動都沒動一下。
“不然我去看看?”
楊光找了圈周圍,撿了根棍子給他。“小心點。”
厲劍拿著棍子橫跨在一米寬的小溪上,用棍子去挑蛇。
蛇被挑起來一些,厲劍確認它死了才放下,走過去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告訴她。“楊光,這蛇沒傷,而且也不大,不像老與傷亡。”
“厲劍,我還看到一隻蜈蚣也死了。”
厲劍跳到她身邊,看到那條淌在淺水底下的蜈蚣,疑慮的皺起眉。“楊光,我們別裝這水了,看起來這水有問題。”
楊光舉雙手讚同。
回到臨時駐地,楊光想了想,剛想把小溪的事告訴靳成銳,就被張晏給喊走了。
“楊軍醫,你來看看這個菜。”張晏據理力爭,態度堅決。“我們那裏這叫薺菜,常用來包餃子吃,我肯定不會認錯。”
徐驊不屑的哼了聲。“它就是株草。”
“它是菜,不信你等下試試就知道,我媽媽以前用它包餃子可好吃了。楊軍醫,你快說說徐班長,那邊還有好多這種菜,他硬是攔著不讓我摘。”
“嗬,這種豬吃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徐班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還不是一樣吃豬肉?所以我媽說,豬吃的我們人都能吃。你不能瞧不起豬,它辛辛苦苦長大被我們吃掉已經很可憐了。”
“那好,我從今天起不吃豬肉了。”
厲劍靠近楊光,低聲問:“他們要說到什麼時候?”
楊光攤手,在張晏還要長篇大論時,打斷他們的對話。“徐班長,這株草是叫薺菜,確實是能吃的。”“不信我給你看證據。”楊光從背囊拿出那位孤寡戰士給自己的書,在上麵迅速找到關於薺菜的介紹。
“薺菜,草本植物,根白,葉片卵形至長卵形,有羽狀分裂,葉上有毛。”楊光說著把薺菜給他。“你對對,看是不是一樣。”
軍醫在部隊是個挺受尊敬的職業。徐驊滿臉不情願,還是接過那草仔細對,希望找出點不一樣的,發現全對之後仍找理由。“就算它是薺菜,那也是一文不值的野菜。”
楊光瞧他倨傲的模樣,想小樣的,現在她有秘籍在手,還怕不把你說得心服可服?
“徐班長,不要錢的不一定不好,就像這薺菜,它不僅營養價值高,還能入藥,有和脾、利水、止血、明目的功效,常用於治療產後出血、腸炎、胃潰瘍、感冒發熱、等症,作用大著呢。”
徐驊被她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悶著頭不說話了。
張晏嗬嗬笑起來。“沒想到這薺菜還有這麼大攻效。徐班長,你別阻止我,我馬上去多摘些回來。”
隻要你能讓大家清靜,沒人阻止。
楊光合上書,對他們兩講:“這些我都檢查過了,都能吃,我們開始煮吧。”
厲劍看她放在背囊上的書,好奇的問:“楊光,你從哪得來的這書?外麵應該沒有買的。”
“你怎麼知道?”
厲劍看了看徐驊。“他這個高材生都被你震住了。”
楊光嘿嘿一笑,像得到飛來橫財似的。“這可是寶貝,是一位老戰士送給我的。”
“嗯,有機會借我看看。”
“隨時歡迎。”
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關係溶恰,不僅徐驊感覺不爽,就連遠處的靳成銳都皺起了眉。
從六連開始,她和厲劍就意外的相處好,可以說是帶點崇拜與百分之百的友好,而厲劍也十分照顧她,並且兩人之間的默契度很好。想到演習那次,靳成銳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可能是擔憂,也可能是其它。
從戰術上講,配合默契是最重要的,他也非常希望看到他們能保持一個較高的配合度,隻是他希望他們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不要因為謀些因素而降低或是適得其反,他需要的是一整支隊伍,而不是謀一個人。
“長官,可以吃早餐了。”楊光忙活大半個鍾,抬頭看到正望著自己的長官,立即大獻殷情的跑來叫他。
清晨的陽光穿透樹木灑在她身上,讓她有些淩亂的頭發染上淡金色。靳成銳望著她神采飛揚的眼睛和燦爛的笑容,起身和她走過去。“楊軍醫,以後在部隊注意點,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僅頂著你爸爸的壓力,還有其它許多方麵的輿論。”
楊光:?
吃過早餐,四位維和小組成員又接到一份地圖。
這次的任務是72小時的生存訓練,他們沒有食物與水,連睡袋、被子都交了出去,所帶的東西隻有一張地圖,一個指北針,一把軍刀,一把衝鋒槍,另外還有通訊器與基本的急救用品,比如縫合傷口的針和線、止血貼等。而楊光則可以攜帶醫藥包。
四人輕裝上陣,走在清晨的森裏有的愜意,有的警惕,諸人心思都不一樣。
楊光和厲劍是過來人和明白人,徐驊太自大,他的軍事體能和技能在坦克連是數一數二的,幾乎一入部隊便超出別人許多,所以他理所當然覺得,這個什麼生存訓練,也和往常一樣。至於張晏嘛……他還不太明白是在幹什麼,一路上看到稀奇古怪的動植物就問楊光,仿佛她是百科全書。
眾人被他吵得腦門疼,在走到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時,楊光慢了一步和張晏同行,對他眉飛色舞的講:“嗨,張晏,你知道這個叫什麼嗎?”楊光隨便指了一株草。
張晏仔細瞧了瞧,很認真的搖頭。
“它叫雞骨草,豆科植物,可以利濕退黃、清熱解毒、疏肝止痛等,另外還能煲湯。”楊光說的很詳細,接著又指著另一種植物,跟他長篇大論說了一小時,說得口幹舌燥,隻得吃些肥葉子解渴。
厲劍跟著地上的綠色植被,在附近找了處地下水源,用大葉子接了些水給楊光。
楊光像金子似的小心翼翼捧著葉子,把珍貴的水一滴不漏吸進嘴裏,長籲口氣看向張晏,關心的問:“怎麼張晏,都記住了嗎?我剛才還隻講了十幾種,我這本書上可記載了幾百種藥草,等等我再給你講。”
“沒全記住,但認識了很多,楊軍醫你真厲害,快給我們繼續講吧。”張晏雙目精神奕奕,沒一點犯困的意思。
楊光:……
一路上楊光說的東西,幾人都有認真聽,因為真的用得上,但是聰明人都知道她的意思是什麼。
現在徐驊見張晏一點不上道,扔下接水的葉子提起張晏衣領一拳揮過去。
楊光看他們打起來,連忙製止,拉住徐驊的手。“徐班長,你別衝動,別衝動!”
“他小子要打才記得住。”徐驊揮開楊光,在張晏擋住臉後揍他腹部。
張晏本來敬著他是班長,可被他接二連三的打,哪能不冒火?沒法掙開徐驊的鉗製,他一把抱住他腰大力往前推。
徐驊使勁打他背,想讓他這頭發瘋的牛停下來。
本來火大的張晏,現又受到攻擊的他,嘶吼的把他重重撞到顆大樹杆上。
後背一片火辣辣的徐驊沒再手下留情,手肘狠擊他背部。
看到張晏整個人都往下滑,楊光驚愕的張嘴,嚴厲的叫住他們兩個。而同一時間厲劍也衝了上去,把兩人拉。
楊光立馬跑過去檢查張晏,從頸部順著背脊仔細往下摸,沒發現異常才鬆口氣。“沒事,就是淤青肯定少不了,等訓練結束我給你擦點活絡油。”
張晏倒不在意,怒視的瞪著徐驊。
徐驊被厲劍拽著,吊著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高傲的鄙視他。
這下楊光終於知道,以前他們兩為什麼私下裏這麼不對頭,直到那次戰役讓他們冰釋前嫌,戰友們還說這小兩口終於和好了。這也怪她,明知道幾年後的張晏還是沒改掉話嘮這毛病,卻想著幫他治,結果他這病是沒藥醫的,還挑起內部矛盾。
“別瞪了,繼續走吧。”厲劍一個是軍銜沒徐驊高,另一個是他性格原因,所以沒有訓他們,打算把這事留給長官來做。
偃鼓息旗的兩人,誰也不搭理誰。
現在楊光落得個清靜,卻開心不起來。
沉默一直到中午,被楊光肚子的叫聲打破。
楊光摸摸肚子,很理所當然的講:“厲劍,都快一點了,我們找點東西吃吧。”“連豆豆也沒精神了。”
“你放它下來遛遛,別當寶貝似的兜著。”張晏已經完全沒事人了,指著她懷裏的犬就講:“它是男生吧?真幸福啊!”
楊光:……
“那停下來尋找食物吧,我們分頭行動,半個小時後不管有沒有找到吃的,都回到這裏來。”厲劍撿了兩塊石頭壘在一起。
“沒問題。”楊光記了下石頭樣子,帶著豆豆往北走。
徐驊往西,張晏去了他的反方向。
厲劍瞧他們兩個的背影,有些無奈,往楊光的側邊走去。
帶著豆豆的楊光,走了會兒抬頭望天想:長官肯定還有花樣,不可能隻是讓他們餓上72小時。
可是還有什麼招呢?地圖上沒有任務內容,維和小組就他們這幾個兵,總不可能讓指導員來突擊他們吧?
想不通,楊光甩頭開始找能生吃的東西。
為安全起見,他們還是不要生火的好,煙會暴露他們的位置。
“嗚嗚……”豆豆邁著它的小短腿到處跑,在楊光十來米的上方衝她叫。
楊光看了它一眼,繼續摘甜葉菊的葉子。這東西熱量低、高甜度,是蔗糖的150~300倍,用它來緩解饑餓是最好的食物之一。
豆豆甩著尾巴見她遲遲不來,著急的轉圈,又是叫又是吼。
聽它越叫越起勁,怕把長官引來的楊光,把葉子裝兜裏幾個大步迅速衝上去。“豆豆,你要把你的天敵叫來嗎?”
豆豆圍著她腳轉兩圈,往山上跑。
“嗨,豆豆,你要去哪裏?我們得回去了,豆豆!”
看他小樣的跑得飛快,楊光深吸口氣猛的往上追,想著一口氣逮到它就回去。
豆豆跑得很快,楊光追的氣喘籲籲,在快追上它時,一個箭步撲上去抓住它後腿。
生氣的揍了下它腦袋,楊光一邊訓它一邊戳它的頭。“讓你跑,我讓你跑,跑丟就不要你了!”
“嗷嗚。”豆豆扭著頭躲她的手,濕淥淥的眼睛卻總是盯著前方。
再前麵是山脊了,楊光以為它是起去看風景,便往上走了兩步,頓時視野開闊起來。
楊光眺望遠處蔚藍的天空,感受清涼的風吹走燥意。“豆豆,你可真知道享受啊。”站了兩分鍾,楊光看差不多到時間了,摸了摸豆豆的頭準備走。
豆豆拚命往外鑽,朝山脊腳下某個地方狂吠。
楊光掐住它嘴,往那個方向走了兩步,發現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那兒開的花不多,卻每一朵都很新鮮。
楊光想了想,抱著豆豆放輕腳步的迅速下山,等快回到分開地點時,敲著豆豆的頭憂愁的講:“豆豆,我可是想讓你成為偵破犬的,你怎麼給我變揖毒犬了?”
“楊軍醫,是不是碰到麻煩了?”厲劍看到混身是土又是最後一個回來的女孩,關心的問。
楊光搖頭,把摘的葉子掏出來。“你們幾個有別的發現嗎?”有人在這裏試種嬰粟,附近一定有看守的人和犯毒份子,要是碰上了可不好辦。
張晏和厲劍搖頭。
徐驊遲惑的講:“我看到那邊的水源邊,死了許多動物,一些小蟲和蛇,還有老鼠。”
楊光聞言和厲劍交換了一下視線。
“可能是什麼引起的,我們不要去喝那些水。”厲劍避重就輕,讓他們快點解決饑餓繼續上路。
現在是春天,能找到的食物很少,要麼是他們摘的東西要煮,最後隻有楊光摘回來的葉子全被大家吃掉了。
繼續啟程的厲劍,找了個機會和楊光走遠些。“楊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
“厲劍,沒想到你整天悶著頭說不到幾句話,看明白的事到是挺多。”
“我是不喜歡說話,又不代表我是傻瓜。”
楊光笑了笑,瞧了眼後邊的兩人。“我在山脊後看到了一種漂亮的花。”
“現在是春天,你挑重點說。”
楊光也不繞了,直接講:“是嬰粟。”“別擔心,小範圍,應該隻是試種。”
厲劍還是緊皺起眉。“那麼水源的問題,也是它引起的?”
“有可能。嬰粟在北方不易存活,可能是試種的人用了不正當的特殊化劑。”“厲劍,既然有人有這想法,就保不準這附近住著毒嫋,你跟長官彙報一下。”
“嗯。你先穩住他們兩個。”
因為發現了潛在危險,楊光和厲劍兩人配合的放慢步程,同時方向也改向東,遠離北邊,並且天還沒黑就讓他們休息,尋找各自的棲身所。
楊光做事向來高調,趁著現在還有力氣,爬到了樹上。
徐驊聰明的找了顆大樹。
厲劍則在高處找了個避風的地方。
而張晏不知從哪裏搬來許多大葉植物,又用軍刀砍了幾根小樹,剝下它們的破。
看他忙的像勤勞的小蜜蜂,徐驊哼了聲,靠著樹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
楊光則無事的趴在樹杆上勸他。“張晏,我們就暫時睡一晚,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睡安生。”你搭的這麼好,又浪費力氣又浪費時間,不值得啊。
“沒事,我這個很快能好。”張晏哼著歌,十分阿q精神的把樹皮搓成繩子,在幾顆相鄰不是很遠的樹中間搭起架了來。
他把繩子綁在距離地麵一五米的高度,來來回回拉了四根間距三十公分的繩子,再把大葉子扔到上麵,鋪了厚厚一層,然後又用剝了破的小樹圍了三個麵,又用大葉子鋪上。
幾人瞧著他這個高大上的臨時棲身所,都想去蹭一腳了。
這小子,有前途!
可惜他們最多在這裏呆一夜。
入夜,一天沒有吃過米飯和蛋白質的幾人,勒緊褲腰帶,囫圇的準備睡覺。
山裏的太陽說落山馬上就天黑。
把豆豆給厲劍看著的楊光,用衣服把自己綁在樹上,閉上眼睛和戰友們很快睡了過去。
楊光做了個夢,夢到她和長官、厲劍、張晏、徐驊、劉猛虎還有其他幾個戰友一起作戰,那次他們追著一個毒嫋到邊界線上,硬是眼睜睜看著他邁過界線,最後還囂張的打傷他們的戰友。那種憤怒無法言語,那瞬間他們幾乎顧不得什麼法律,直接一槍嘣了他。
被戰友刺目的紅驚醒,楊光出了一層冷汗。誰也不知道,她其實有點怕血,尤其是戰友的血。
可能是在空中的原因,楊光覺得上層空氣稀薄,讓她呼吸困難。她解開衣服穿上,順著樹下到地上。
戰友們都睡得很熟,連厲劍都抱著槍在打盹,頓生感慨。以前是他們訓練自己,現在算是自己同他們一起成長吧。
看到個小黑影朝自己跑來,楊光彎腰剛把豆豆抱起來,便聽到它顫抖低咽的叫聲。
能讓它變成這樣的隻有一個人!
正當楊光要轉身後退時,就被一隻大手捂住嘴巴拖走。
整個上半身差不多都靠在他身上的楊光,抱著豆豆由他把自己帶離戰友,在被放開時微有些失落。
“晚上怎麼不睡覺?”
楊光看不見靳成銳的表情,不過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在皺眉。想他深夜到訪,不僅沒如他預料的全軍無防,還被豆豆發現了,便壓著笑。“長官,你覺得我敢睡麼?我可不想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靳成銳沒在意她的戲謔,冷銳的講:“厲劍的話我收到了,也去過你說的那個位置看過,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先耐心等著。”
“等著?”
“你們的槍都是空包彈,怎麼,你想行動?”
聽他這話,怎麼搞得她好像很魯莽一樣?“長官,我才不是想逞英雄,對方說不定有槍,真槍,我還想多活久一點。我是問,我們等著做什麼?應該聯係指導員給我們派支援。”
“支援已經到了。”
“嗯?”
靳成銳非常淡然的講:“六連七班的人正從長江趕過來,應該在明天上午能到。”
楊光:……
她就知道沒這麼輕鬆!
他們這次的訓練最後結束地是在蒲窪鄉,而他們去蒲窪鄉的必徑之路就是長江!
而且還是六連偵察連,他們一個個都是有過實戰的!
對她的沉默和逐漸加重的呼吸,靳成銳沒任何解釋,命令的講:“回去休息,我保證你們今晚能睡個好覺。”
楊光看他要走,連忙問:“長官,你要去哪裏?”
“回車上。”
楊光:長官,你太不厚道了!
靳成銳回到車上沒有時間休息,他打開筆記本,開始修改計劃內容和應變方法,與可能遇到的問題,然後又開始寫報告,裏麵有關於他們四人的詳細記載及評估。
等他寫完足足十幾頁的報告,啟明星已經掛在空中了。
合上筆記本,靳成銳看了下時間,靠在座椅上閉了會眼,莫約十來分鍾便拿了樣東西下車。
而與長官分開後的楊光,一想到大部隊和他就在他們附近,很放心的睡了過去,沒有再做夢,直到早上被雨點打醒。
天還沒全亮,灰蒙蒙的。
楊光抬頭看豆大的雨點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往下咂,嗖的下樹鑽進張晏搭的棲身所裏。
張晏睡得正香,聽見打到大葉上的劈叭聲,迷迷糊糊坐起來看到身邊的女孩,好奇的問:“楊軍醫,你怎麼來了?是要起啟了嗎?”
楊光尷尬的笑了笑,友好的講:“沒有,我來避雨的。”
“哦,你避吧,我繼續睡。”張晏倒下沒幾秒又彈起來,大叫:“操,都是水!”
這時厲劍抱著豆豆衝了進來,身上淋了個半透,懷裏的豆豆卻隻沾了幾滴水。
楊光接過豆豆,讓他把衣服脫下涼涼。
厲劍沒有脫,隻是拍掉了衣服上的水,發現還少一個。“徐驊呢?”
楊光攤手。
厲劍又看張晏。
張晏扭頭看別處。
“徐驊,你給我過來。”厲劍跑出棲身所,找到大樹下的徐驊,讓他立即過來。
徐驊抱手臂一臉不在意的瞧他,一動不動。
厲劍也不是很擅於表達的人,他沒有說話,直接跑過去把他拉進棲身所,為此他還跟他打了架。
看到渾身濕透的兩人,楊光想她肯定有得忙了。這春天最怕感冒,一感冒就是流行性的,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們兩個隔離起來,不管有沒有病毒。
徐驊進來還一臉的不屑,仿佛這小地方容不下他這位大佛。
這棲身所如果是張晏一個人還是挺寬的,可塞他們三個就有點擠了,而且隻有一米五的高度,幾人隻能蹲著。
張晏也把這個供獻出來,起初挺樂意能幫到大家的,並且在厲劍去找徐驊時想,他來躲雨他沒有意見,可現在他一幅我才不想來的模樣,這火又蹭蹭的冒起來,但他憋著沒發作,所以也沒好臉色。
夾在他們兩個中間的楊光和厲劍,裝做什麼沒看到的盯著眼前的雨幕,想著長官你快點來吧,他們不僅又餓又冷,還很壓抑!
總之,一大堆問題!
就在他們幾個把自己抱成團瑟瑟發抖一小時後,他們的長官,靳成銳中校,打著把黑傘,像從水墨裏走出來的天人,優雅而從容淡泊,和他們一比,簡直是雲與泥的距離。
靳成銳站定他們幾個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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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問題:長官霸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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