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土豪也沒這麼有耐心去搞那個小娃娃NPC的聲望……”木頭說著又蹭到尹真雪邊上,見伊人沒有走開,竟然默默地鬆了一口氣——有沒搞錯,遊戲裏那麼多對奔現的:櫻桃姬和飄逸公子早就和會長那對一樣生孩子去了;CICI和第一天雖然也若即若離,但也好歹是有了眉目;偏他還和尹真雪在半曖昧階段,情路要不要這麼坎坷!
公會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瑤瑤的祝福”,淩霜抬頭時,才發現這幫人雖在聊天,但眼珠子全定在她身上。
“幹嘛!”她惱了,“要看也得看蠶啊!”
“蠶也是為了你啊。”CICI淡淡揚眉,難得地也露出促狹笑意,“怎麼,他為了什麼這麼下血本。”
“為了交流感情。”會長大人一本正經地回答。
淩霜默默地扭臉。
尹真雪第一時間將雄霸一方公會的本CD掉落全貼到了論壇裏,並在世界頻道發消息表示土豪會長讓人甚爽。
會員們齊齊捧著瞬間增加了17個任務物品的任務欄在世界頻道對著會長歌功頌德。
雄霸一方繼公會實力財力雙排名占首位的基礎上,又加上了一條會內福利最優,一時入會申請瘋狂刷屏。
“怎麼說啊夫人,要不早點休息?”公會活動結束,眾人分散到世界各地。蠶悠悠然地踱過來。
“……”她不理他,低頭仔細看任務說明,和NPC簡單交流後,交掉了任務。
【係統】恭喜玩家白露為霜獲得服務器首個【安德雷因的傳說法杖】。
醒目的黃色刷屏。
在雄霸一方公會刷屏感謝會長之中,尤其顯眼。
於是終有旁觀人等逮著機會出言嘲諷——
【世界】【金枝玉烈】:切,人家不過是為了給自己老婆得到服務器第一的法杖,還有那麼多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是給自己的福利,真是無知又可憐!
“哦呀。”蠶眼前一亮,開了公會聊天頻道,“木頭,看見那個金枝玉烈沒?”
“我在查他是哪個公會啦!”服務器幾乎大統一的情況下,難得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聲音,PK狂人比誰都激動。
“別直接宣戰,幸虧《亂世》就一個服務器婚途漫漫。不然照你之前那種玩法,這服務器早就成鬼服了。”CICI提醒道。
之前兩大公會皆歸蠶管的時候,有個別公會不服前來挑釁,於是就如木頭所說的“被打成了第N個雲之巔”。
雲之巔是什麼公會她是不知道,但那些被打敗的公會無一不是以玩家紛紛退會化作一盤散沙為結局。
現在《亂世》裏他們一家公會獨大,強有強的好,但也有強的寂寞啊——
瞧瞧這滿世界都是同盟同盟同盟或者是同盟的同盟的關係……
想打個架都打不起來。
【世界】【舞天狼】:金枝玉烈已被本公會逐出,他個人言論不代表本公會立場,在此澄清。
“啊……這麼不給力。”扛霸仔躍躍欲試的心情瞬間被潑了涼水,“我剛剛都把倉庫裏的藥水都拿出來了!”
“……太難過了。”木頭憂傷地關掉人物查找麵板,“就那麼一個人,殺都不好意思殺。”
“那就隨他們去吧。”公會眾歎息著。
一場看著就能起的硝煙,被某個太識時務的公會按滅。
眾人長歎,皆覺寂寞。
“舞天狼?”蠶看著這個名字,又轉臉看看身旁抱著新武器的元素神使,“就是這個舞天狼?”
她抽著嘴角點頭。
“不錯……”他笑著點頭,“可造之材。”
“別坑人家,人家隻是個學生。”她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家夫君,他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拚計謀拚實力,舞天狼都不是他的對手。
“夫人你想哪去了。我是這種人嗎?”他順手給舞天狼發去一個私信,回頭來彎彎眼眸,“掉了17個沉沙,嗯?”
他的鼻音性感又旖旎……
要死!
就一個音,還能聽出這些亂七八糟的!
“可以下線交流了吧夫人。”
長發散亂,肢體交纏。
他呼吸沉重而又灼熱,她麵上的紅暈尚未散開便又被他的動作聚起。
輕吻如羽毛般拂過身體。
十指相扣。
她的眸子微微濕潤,瞳孔映著全是他俊雅的臉龐和矯健的身體。
房間裏充斥著她和他的聲音,抑製而顫栗,幸福且滿足。
在一起三年。
她越來越愛他。
從不覺他和她之間的年齡差我是你的腦殘粉。
遊戲裏崇她如女王,事事皆合她心意;生活裏無微不至,也從不會讓任何可能的誤會產生,教她胡思亂想。
她仿佛被圈在他砌起的城堡中,永遠活在童話裏,從不知感情上的痛苦為何物。
他對她而言,完美得不可思議。
“在想什麼。”察覺到懷中女人的走神,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輕齧一記。
原本隻是想警告,卻在碰到她嘴唇時改變了主意,加深了這記吻。
待兩人再度氣喘籲籲的停下動作,他才記起剛剛的問題。
“沒想什麼。”她在他懷中蹭了蹭,深愛這完美契合的懷抱,“話說你一直纏著我爸要他同意我們領證,你也有這麼在意的事情?”
他微一挑眉,頗為不滿地看向懷中的美人:“非法轉合法,當然是很迫切的事情。”
她扁扁嘴,拉好被子蓋到肩上。
沒見他有多遵紀守法——雷池早就越過,說合法不合法是不是覺悟得太晚?
他一笑,把她的不以為然看進眼中,輕撫著被子下她光潔的肌膚,聲音因剛剛的情事而微微沙啞:“而且我若不對老丈人示弱,他怎麼肯改口同意。”沒瞧著老丈人一副偏要把女兒留大了再嫁嗎?
“我爸真奇怪,沒男友的時候想方設法給我找男朋友,有了男朋友又耗著。”她微微表達了一下詫異,見身旁男友得意,便適時地潑冷水,“難道是因為覺得你年紀太大?”
“老當益壯。”他笑了笑。
她順著他的眼往下看,突然覺得又一個詞被毀了。
“我覺得就是想多留你幾年。”他歎氣,“每次上門都提領證,比做瑤瑤的日常都規律。老丈人估計開始以為你會滯銷,沒想到迅速地就有了男友,他就又舍不得脫手了。”嘖,這種心理。
“你不滿啦?”她輕哼。
“滿意得不得了。”
“你對著我爸示弱這麼久,他也沒鬆口嘛。”她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說。
“一示弱就能得手,你爸是這種好騙的人嗎?”
“騙?”她的睡意被衝了一半,睜大眼看他,“喝!原來你真不想要領證!”
“小白。”他拖長了音叫她,“這叫虛虛實實。我對他示弱,他不相信;時間久了,他相信了,他更不肯輕易同意了。好不容易能拿捏一下女婿,他就一個女兒,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
“好複雜。”她扁扁嘴,表示這種心機達人的世界她不懂。
“唉。”
“都怪我太完美,找不出讓你爸嫌棄的理由。”他摸摸下巴,滿是憂傷地感歎老丈人技窮了才能拿婚期說事。
“……”她張了張嘴,把年紀大吞了下去——老當益壯這句話可還熱乎著呢[快穿]男神一網打盡。
“你看吧,今天葭葭問你想不想嫁,你哥說不過一張紙。明天我隻要表現出不過一張紙的樣子,你爸估計就坐不住了……”
“這些因果關係在哪裏……”她又雲裏霧裏了。
他歎氣:“你不用懂,等著當我的新娘就好。”
“……你在鄙視我?”
“好吧,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丈人是滿意我的,就是想多熬一熬,不過,要是他發現他過猶不及了。估計就不會再折騰我了。”他說完,看向懷裏的姑娘,發現她睡著了。
“……就知道你聽不來這些。”他笑,輕吻她的額頭,掖好被角,擁著她睡去。
一直在淩家呆到周日,施涵果然沒有再提結婚的事兒。
他不提,眾人也極有默契的不提。
仿佛昨天想盡辦法蠱惑淩教授是沒有的事。
施涵對淩霜兒依舊溫柔體貼,挑不出錯兒。
隻是絕口不提結婚。
於是周日晚上兩人吃完飯,施涵有禮貌地道了別,便攜著淩霜兒往外走。
“你們忘了東西了。”淩教授等了半晌,終於確定女婿果然在兩天內就沒再提結婚的事兒,此刻聲音就有些不爽——他還沒玩夠呢!
“我們沒帶東西來啊。”淩霜疑惑道。
父親大人麵色不豫地扭頭走開,還是淩夫人一臉笑意地遞來戶口本:“施涵,要好好珍惜我們家淩霜兒啊。”
“好的,媽。”施涵十分鎮定地接過,笑意平靜。
待兩人走了有一會了。
淩教授才悶悶不樂地站起身來:“居然一點也不激動!”
哄著兒子的淩昭抬頭看一眼親爹,冷笑一聲低下頭去。
“爸,我覺得他是怕一激動,你就把戶口本搶回去。”薛葭葭說了實話,“跟您鬥法,比的就是誰能沉住氣。”
“你們說,他到底是真想結婚,還是隻是假裝有熱情?”老丈人扶了扶眼鏡,開始反省找個腹黑的女婿是不是屬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是真想結婚。”施涵把淩霜兒抱起來轉了好幾圈,一貫冷靜的眉眼此時笑意綻滿,“這麼多年,終於有名份了!”
“嘿,你就不怕我這邊拿了證,那邊學校裏突然來一個高富帥老師?”她摟著他的脖子,明眸中是滿滿促狹。
“不怕。”他輕啄她的紅唇,答得篤定。
“……我就這麼讓你放心嗎?”
“我是對自己有自信。”順便交代了舞天狼幫忙監督而已。
“就這樣,明天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