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打開了今晚的第三瓶威士忌,拔開蓋子直接就往嘴裏倒。

薄夏青忙拉住他的手,皺眉關心問道:“煜,你今晚到底怎麼了?”

南宮煜推開薄夏青:“滾開!”

薄夏青被推得撞到背後的酒櫃上,酒瓶晃動,發出一陣稀裏的聲音,但她卻不惱,而是理智的說道:“從我弟的婚禮開始,你就一直很反常,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了?誰刺激到你了?”

南宮煜抱著酒瓶,癱坐在沙發上。

隻要想到他最愛的人,今晚將跟另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他就痛徹心扉。

可這份痛苦他隻能默默忍受。

因為他膽怯。

他深愛她,卻不敢靠近她。

他怕自己一旦嚐到她的甜美,就再也不能放開他,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心魔,讓她的美好枯萎在他的黑暗牢籠裏。

可如果真愛一個人,就不應該是這樣。

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克製。

他不應該毀了了她。

“煜……”薄夏青摒棄尊嚴的跪在南宮煜的身邊,用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輕聲問他,“告訴我好不好?你到底怎麼了?別這樣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承受,你可以相信我,我會盡我的一切努力來幫助你。”

南宮煜冷笑的看著她,語氣冰冷的問道:“是嗎?如果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呢?我沒有這個全球第五的南宮集團,我也不是南宮帝少,你還會這樣對我說嗎?”

薄夏青神色不自然的笑道:“你亂說什麼。沒有那個假如……就算有,以你的才華和聰明,也一樣會是最優秀的企業家。”

南宮煜揮開薄夏青的手,麵色冰冷:“夠了!滾出去!”

“煜……”薄夏青想去拉南宮煜的手,被南宮煜粗暴的揮開。

“我叫你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不想看見任何人!”南宮煜將手裏的酒瓶狠狠摔在地上,酒香四溢,空氣裏滿是刺鼻而醉人的味道。

薄夏青被這樣暴怒的南宮煜嚇了一跳,呆愣愣地看著南宮煜。

南宮煜再也控製不住心裏那頭殘暴的戾獸,他宛如一頭絕望而憤怒的雄獅,把觸手可及的一切東西都抓起來,狠狠地粉碎在地上。

滿室都是東西破碎的聲音,薄夏青尖叫著,退開數步,驚恐的看著南宮煜,絲毫不敢靠近。

南宮煜將周圍裝飾的東西全部都摔得粉碎後,又暴怒的抓起了單人沙發,狠狠砸在地上。

當的一聲空洞的巨響,薄夏青麵色蒼白,又尖叫了一聲。

南宮煜赤紅著雙眸,狠狠地盯著她,一字一字,字字寒冰的說道:“滾、出、去!”

薄夏青再也受不了,連包包都忘了,直接奪門而出。

關門聲響起,南宮煜把另一個單人沙發也抓了起來,狠狠砸向酒櫃。

砰的一聲,酒櫃被砸倒,酒瓶子摔下來,稀裏嘩啦的碎成一地,濃鬱的酒精味道頓時充斥了整個空間,像是要用醉人的濃香麻痹人的靈魂。

可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卻怎麼也麻痹不了。

思念況且可以用照片和視頻來麻痹自我,可這種徹底的失去,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麻痹,甚至無法忽視。

它是那麼尖銳而明顯,深深的紮根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隻要一個清淺的呼吸,就能讓它疼得深入骨髓。

他後悔了。

後悔了……

薄夏青從宅子裏出來,驚魂若定的走到車子前,才想起自己的包還在裏麵,車鑰匙和錢包都在包裏。

但她卻一時沒有勇氣再進去拿回包。

脫力一般的靠在車門前,環抱著的隔壁,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回想今天的種種。

尤其是南宮煜反常開始的弟弟的婚禮。

南宮煜,似乎是從看見新娘和新郎出來開始反常的,還捏碎了杯子……

所以是因為……溫秋南?

這個想法讓薄夏青嚇了一跳,想大呼不可能。

可是似乎除此之外,也再沒有其他的更大的可能性。

薄夏青正在驚呆了,又突然看見南宮煜的車子從南宮宅裏開出來,薄夏青下意識的想去攔住車子,質問他是不是因為那個叫溫秋南的女人,可剛抬步子有頓住了。

南宮煜也並沒有看見她,車子直接從大道一路飆了出去。

南宮煜之前明明還喝了那麼多的酒,這個男人,難道就不怕在路上出事嗎?

薄夏青目送著南宮煜的車子高速衝出屋子,她在冷風中站了一陣之後,才走出古宅,在路上招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去哪兒?”司機熱情的問。

薄夏青盯著窗外的黑暗看了一陣,才報出了一個地名。

一個她此刻十分想逃避的地名——薄傅少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