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是那奮筆疾書的聲音,轉而又是試卷飄飄的不安。忽然眼前被刺眼的紅色所覆蓋,怎麼都是叉號,得分這麼底,一張如此也罷,可張張如此,那如何是好?
“和艾,你考試不及格!”這“天籟”之音響徹耳邊時,和艾完全懵了。
“啊-----”和艾從夢中驚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滴在睡衣上。艾兒才發現這隻是夢,但這可是高考完的第一個晚上,她還特意提早睡覺,希望可以補會寒窗十二載的缺覺問題,可第一晚就如此,以後叫她如何是好,真是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第二日清晨,艾兒頂著一張熊貓臉出現在餐桌上,和爸爸正在享受著鬆子糕的美味,卻看見艾兒如此這般的到來,不禁一怔,關懷的問道“艾兒,沒事吧。雖然我知道你喜歡大熊貓,可也不至於為此獻身吧,哈哈”。還沒等艾兒有所反映,秦麗女高音般的聲音就響徹耳旁:“啊!寶貝!”。說著就丟下剛出爐的麵包直奔餐桌上來,而麵包們在空中劃出美麗的拋物線後紮堆的落在了光亮的地板上,留下黃色的遺體,跳傘失敗。
“艾兒,都是媽不好,你別去。”
“我”
“艾兒,媽以後不逼你了,隻要你留下,不要去動物園,媽什麼都答應你”
“我”
“寶貝,媽知道你心裏苦,但你也要體涼媽。”
“我”
“你千萬不能去啊----”
“好了”艾兒終於成功的壓住了老媽的轟炸後,一拍桌子,連桌上的牛奶杯都顫了顫後,不禁冷汗直流,艾兒可從來不發火,難道這就是沉默中的爆發?太恐怖了!
“我要去旅行,和鴨鴨還有琳一起去,你們沒啥意見吧”艾兒怒氣滿麵的問到
“呃-那個,呃-那個”
“啥?”
“那個,給爸媽三個理由,”和爸爸背部冷汗直流,卻硬著頭皮問到
“第一,我要散心。第二,我要離開這裏。第三,我想調整心態。夠不夠?”艾兒發狠的問到,同時身子往前傾,壓在餐桌上,怒目的對著已經退到桌角的兩人。
“夠了,夠了,哈哈,你去吧,爸媽全力支持你。”和爸爸小心的回答著,仔細的斟酌著用詞,而秦麗則配合著老公的言語不停的、適時的點著頭,整個過程天衣無縫。
艾兒vs爸媽,艾兒勝出。
“那好,我就回房收拾一下了”望著艾兒頭也不回的走出兩人視線,和爸爸長噓了一口氣,秦麗的心髒也掉回了原來的位置,兩人對視一下,就知道好境開始了。
*
明媚的陽光伴著瀑布般的青綠傾泄下來,將空間填滿,艾兒站在蒼翠的山林間,感受到陽光賜予萬物的生機,內心頓時無比澄澈,她回頭與身旁的鴨鴨和琳相視而笑,似乎找回了這個年齡段應有的青春朝氣,沒有大量的公式與計算,沒有複雜的方程與圖像;有的是那心底的寧靜與耳旁柔和的風聲夾雜著遠處的瀑布的喧囂。三個人的內心漸漸的平緩下來,那份急躁不安似乎在瞬間消失,留於心底的是片刻的靜寂。
這一刻卻被一聲慘叫打破了,
“啊-------”艾兒不小心踩空掉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