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你這德行,林頭役能看上你?”瘦子憤憤地吐了一口口水。
……
眼見殘月已到西邊,這時辰估摸著也是差不多了,但是這夥賊人卻是還沒有出現,林若蘭心裏也開始著急起來,要知道這可是她上任快班頭役來的第一檔大差事,這快班在縣衙的三班衙役中雖說是最辛苦的,但是卻是最受人尊敬,俸祿也是最高的。性格好強的她自然不允許此事在自己身上出現閃失。
站在大石頭上朝遠方看了看,林若蘭不由得麵色一驚一喜,隻見距離著她約莫一兩百米的地方,隱隱約約可見幾把光亮暗淡的火把遊走於羊腸小道之中,憑經驗,她知曉那夥賊人已經快要來到這塊潛伏之地了。
林若蘭準備轉身就走,誰料她剛欲轉身,隻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樹上直接撲來,猝不及防的她一下子被重重地壓在了身下。
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怎麼會有這玩意?況且這裏好像是一片墳地。
“啊,有鬼……”林若蘭再也顧不了什麼了,竟然失聲大叫起來。
一聽林頭役叫喚起來,手下的那十來個衙役再也顧不了什麼了,趕緊個個從地上爬起來,朝著事發地跑去。
這一跑不要緊,奔跑聲、叫喊聲、刀槍相碰聲夾在在一起,毫無疑問地將越來越近的那夥賊人給驚動了,賊人中不由得有人大叫道:“娘的,快跑,前麵有衙役……”
很快,不遠處的點點燈火便熄滅的一幹二淨……
“林頭役,你沒事吧。”紛紛上來的衙役將林若蘭給圍了起來。
林若蘭是一臉通紅,方才她大叫完之後,意識到這應該是個“人”,出於本能,她立馬就是一拳,然後又是使勁一推。
這家夥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昏迷過去了。
到手的獵物飛走了,都是因為這該死的賊人,若不是礙於旁邊有人,林若蘭真的想一劍將這家夥狗命束之。
林若蘭一臉憤怒地抽出寒光四射的佩劍,衝著腳下這家夥杏目圓瞪道:“把這賊人給我抓起來。”
“咦,這不是城郊徐家村的徐秀才嗎?”衙役中有人驚呼起來。
“什麼?徐秀才?”祖籍吳中的林若蘭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家夥。
熟識徐秀才的人打著哈哈道:“這徐秀才是個半吊子秀才,平日裏古板迂腐,不懂變故,活了二十多歲,還隻是個秀才。看樣子,今晚肯定又是喝多了,唉,酒量不好,還好這一口。”
而有的家夥則一臉正直的朝這個所謂的徐秀才狠踹了幾腳。
“哼,你說他是秀才便是了?依本頭役看,這家夥與今日那夥小蟊賊定是開脫不了。”林若蘭一臉義憤填膺道。
這話說到麵子上,眾人都明白,敢情這林頭役要將徐秀才當作小蟊賊的餘黨給抓起來,他娘的,好像也對,不管這徐秀才是否跟山賊有瓜葛,衝著這廝平白無故生事,害得大家白白在荒郊野嶺潛伏了大半夜,又冷又餓地遭罪,一點收獲也沒有,揍他一頓都算是輕的了。
“把他抓起來。”眾人的意見在此時高度統一。
很快躺在地上一直昏昏大睡的徐秀才便被五花大綁起來,而林若蘭看著小徑上早已消失不見的燈火,不由得抬起玉足使勁一蹬,臉上充滿著憤怒與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