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趕緊轉身,向著後院跑了過去。
周槐壽看著李四離去的背影,眉頭再次鎖緊了,李達居然成為了天完國節度使,這也太扯了,作為一府府尹,這麼重大的事情,他居然沒有得到一點消息,最重要的是,天完國的王室,根本就還好好的,在這種情況下朝廷再次策封了一個天完國節度使,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元廷那邊打算對天完國動手了?
想著想著,他的眉頭鎖的更緊了,當即他回到了書房之中,拿出紙筆,親自研墨,一邊磨一邊思考,現在應該給誰寄信,應該說些什麼。
就在磨好了墨,坐下開始提筆寫信的時候,忽然李四再次跑回了他的書房之中,隻見他神色驚恐,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他急火火地衝入了書房之中,這回他是真的恐懼了,以至於臉上都沒了血色。
“大……大人,廬陽縣那邊又來信了!”
即便是周槐壽,在聽見了“廬陽縣又來信了”幾個字,也不不由自主地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大:“什麼?又來信了!”
李四戰戰兢兢地走到書桌之前,顫抖道:“是……是的……”
“拿來!”
周槐壽幾乎是從李四手中搶過信件,著急地拆開了信件,就看了起來。
當他看見信上字跡的時候,他的神色,第一次徹底失控了。
信紙上的字跡,並不是那工整的,屬於武承嗣的字跡,而是一種紛紛揚揚,一看就是會寫字不久的人,拿著毛筆寫出的字跡。
他迅速看向了落款,果然,這封信不是武承嗣寄來的,而是李達寄來的,他迅速看向了信紙上的字跡,這回他控製住了所有的表情,但是神色卻是陰沉了下來,無數思緒在他眼中飛速旋轉了起來。
信中的內容,是李達在劉基和武承嗣,兩個真正文人的幫助下,親自操刀提筆,寫就而成的,從來就沒寫過毛筆字的他,為了這封信,可算是費了大勁兒了,最終雖然那些字看起來惡心了一點,但是好歹也算能看明白,大意就是他考察了一下,現在天完國現行的律法,覺得其中有很多不足之處,特別是關於稅負一條。
他在信中提出了,將農業稅和商業稅分開的做法,商業征稅的稅率,以交易額作為征稅基礎,而農業稅,不以人頭為征稅基礎,也不是如前朝,攤丁入畝,而是以當年糧食總產量為征稅基礎,等一係列稅賦改革。
李達幾乎是把後世的征稅方式,原封不動的搬了過來,也不是他心大,故意要告訴這個對手,這些來自後世的科學稅賦觀,妄圖尋求合作,而是不拿出點幹貨,他自信無法得到周槐壽的重視,所以幹脆就把這些東西搬了過來。
周槐壽看著看著,神色變化就越發精彩,當他看完了信上所有的內容之後,以他多年縱橫官場的心機,立刻就發現了,這些來自未來稅賦改革的價值,當下他猛拍桌子,對著猶自瑟瑟發抖的李四大叫出聲:“給我去找張三,讓他千萬不要動手!再把他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