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兆豐拍了拍桌子,說道:“吵什麼吵,你們以為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常委會,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嗎?還有冷兵同誌,你怎麼說話的?你是說話怎麼一股流氓氣,幹嘛呢,耍什麼威風呢?這裏你還不是一把手,就算你是,你能說這樣的話嗎?給我坐下。”
在蘇省,冷兵作為二把手,其實是一直把韓兆豐給壓著的,在冷兵看來,韓兆豐這種從部委下來的一把手,政治上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冷兵一直掌握著主動權,但是今天韓兆豐的一段話,顯然已經勝券在握的樣子。
冷兵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太聰明了,聰明到一直掌控著大局,這種失控的現象讓他很不舒服,反正家裏出門前,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謂最壞的打算,其實就是不服輸,明明已經給他台階下了,偏偏還要作死,說聰明反被聰明誤,一點也不誇張。
“韓書記,我哪裏流氓氣了,我隻是要任書記解釋一下他說的話什麼意思?汙蔑幹部,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我罵兩句還不行了?”
賊喊捉賊,玩心理戰,冷兵是老手了,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任勇現在是脾氣好多了,冷兵的一席無恥的話,終於把他逼到了爆發的邊緣,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好吧,既然冷兵同誌想知道,我就再次跟大家通報一次,其實剛剛他沒來之前,我已經跟大家彙報過一次了,那我就再說一次。”
“天美服裝廠發生大火,當地消防隊在調查中,認定是人為事故,後來常市公安局在偵破工作中,查到了犯罪嫌疑人楊鋼,這個楊鋼之前的身份是常市公安局刑大的隊長,後來因為嚴重的違規違紀被判刑,回來之後無業,染上了賭博,欠下了一屁股的債,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幕後指使人冷佳找上。”
“這個冷佳是誰,我就不用多說了,我們接下來要說一個很關鍵的人物,那就是黃一琳,這個黃一琳本身就是個通緝犯,居然改名換姓,在錫城市開了一家夜總會,這個夜總會之前是誰的呢?就是鍾立案裏麵的一個關鍵人物張發年的。”
“現在我們的人物全部已經登場了,接下來我給大家梳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買賣土地的事情,會扯到一場火災中去呢,那是因為當天在濱江工業園的一個角落裏,犯罪嫌疑人冷佳在跟兩個人商量東西,一個人是張發年,還有一個是一位大人物,我不想說出來,當時他們商量的,就是關於怎麼坑鍾立的事情,偏偏他們不知道,有一個家夥正蹲在草叢中拉屎,當時他聽到了鍾立兩個字之後,就把整個錄音給錄了下來,然後這段錄音就成了破案的關鍵。”
冷兵聽到這裏,破口而出,說道:“你特麼的胡扯,不可能有錄音的,他哪裏來的錄音筆,他甚至連手機都沒有,何況那麼小的聲音,怎麼可能錄到?”
說完,冷兵就後悔了,這等於是不打自招了。
“對對對,沒有錄音沒有錄音,我確實是瞎編的,不好意思了冷兵同誌,不要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