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警衛員誰敢說話啊,隻能默不作聲,這個老人剛剛居然跟主席吵了一架,這破天荒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跟鍾立猜想的沒有錯,鍾立現在不能回來,因為事情已經鬧出來了,如果不把事情解決,恐怕就白費了那麼多精力了,所以高層還是有一個共識,希望鍾立能把最後一層窗戶紙給捅破。
當然,這些情況鍾立是不知道的,他還陷入那種落後挨打的情緒中出不來。
這天鍾立在辦公室裏正發呆呢,鄧頌走了進來,說道:“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今天本來就是周末,也沒什麼事情,鍾立想了一下,同意了,兩人出了大使館,在明尼達戰後的大街上隨意走著。
走著走著,就到了之前被轟炸的大使館那裏,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鄧頌帶著鍾立走進了一條巷子,這條巷子就在大使館的旁邊,之前因為爆炸的衝擊,也基本上損毀了。
這些都是民居,建築格局上並沒有大使館的建築牢靠,有的民居損毀相當嚴重,但是那些倔強的明尼達市民,卻還是利用有限的材料,將方便變得能夠遮風擋雨。走了幾步,是一個胡同,走到胡同的盡頭,旁邊有一張破敗的沙發,鄧頌讓鍾立跟他一起坐在這張沙發上,看著不遠處一個炸毀的籃球場上麵的一個小男孩。
鍾立不知道鄧頌搞的什麼鬼,但是還是照做了。
籃球場因為爆炸過的原因,基本上已經損毀了,連之前的水泥地都裂開了,在那個差不多要倒下來的籃球架下麵,站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差不多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過來幾分鍾,從旁邊的巷子裏穿出來了三個年齡稍大一點的男孩,也不知道小男孩跟那幾個大男孩說了什麼,就打了起來,小男孩身單力薄,當然不是那三個大男孩的對手,被按在地上揍了一頓,三個大男孩就走了,小男孩擦擦嘴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遠處的鍾立兩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我第四次看到他們打架了。”鄧頌說道。
鍾立看了一眼鄧頌,似乎搞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前麵有幾次我不知道,可是我看到第三次的時候我就有些不明白,於是我就找到那三個大男孩,問他們,為什麼每個周末,他們都會來欺負這個小男孩,他們說,事實並不是這樣,是這個小男孩每次打架輸了,都不服氣,回去就練習,然後回來跟他們再打,現在這三個大男孩就已經有些害怕了,因為小男孩這不服輸的精神已經讓他們畏懼了,所以他們下手一次比一次輕,不是因為於心不忍,而是害怕萬一下了重手,小男孩報複起來會很恐怖。”鄧頌語速平緩地說道。
鍾立盯著鄧頌的臉,他從來沒有認真看過鄧頌的臉,現在看看,雖然不是很帥氣,但是很陽光,在一個特工的身上,用陽光這個詞,顯然是不合適的。
鍾立沒有說話,也不用說話,鄧頌想要告訴他的他都懂,第一個是那間破敗的房子,鄧頌想要告訴他,斯國積貧積弱,生活不易,可老百姓還是想努力讓自己的生活更加豐滿一些,舒適一些,這樣的人民都沒有喪失生活的勇氣,還有那個小男孩,他雖然不強,但是他一直在挑戰,他始終相信自己有打敗那三個大男孩的一天,積極的態度,充滿力量的夢想,才是鍾立應該做的事情。
鍾立的一直是堅定的,一直都是。
1999年的五月份,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了,眼看著鍾立就要回國述職了,鍾立也是非常的高興,出來這麼久了,終於能夠回家一趟了,有些想念,如果奔騰的河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鍾立和張洋要回國述職的前一天,一個意外的發生,導致了鍾立沒有回國成行,也導致了鍾立在大使館短暫任期的結束。
前麵趙吏的死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這也間接導致了鍾立再一次身處危險之中,也讓鍾立抽絲剝繭,完成了他被派往斯國的使命。斯國之行,成了鍾立人生的轉折點,得到了高層的認可,走上了正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