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還沒思考,問道:“那天你是怎麼動手的?”
邵偉英笑了一下,說道:“我是職業殺手,不管你在幾樓,完全擋不住我,我隻不過是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我就出發了,翻了圍牆,爬到四樓,然後就進了窗戶,殺了三個記者,然後再收錢,這事就結了。”
邵偉英說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收錢兩個字,鍾立一下子就明白了,立馬給杜遠發了一個短信,內容是立即叫人調查邵偉英的賬戶。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邵偉英又不說話了,閉著眼睛,打盹起來了。
周正在旁邊輕聲對鍾立說道:“凶器是一把砍刀,已經在他家裏找到,上麵的指紋溫和,刀沒有被清洗過,上麵的血跡已經確認是三名死者的血,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凶手。”
既然已經確定,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鍾立說道:“立即移交看守所,進入司法程序。”
鍾立出了審訊室之後,站在公安局的大院裏麵,現在他有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剛剛邵偉英說的話了,如果當時的事情曝光,泗水縣委會蒙羞,當時的直接負責人應該是吳金書,當然,作為下相市來說,也有可能是單誌偉,鍾立現在不好判斷到底是誰。
這時候,鍾立的電話響了,杜遠傳來了消息,事發當天晚上,邵偉英的銀行賬戶有一筆30萬元的資金進賬,這筆資金是從一家造紙廠轉進去的,杜遠查了一下這家造紙廠的背景,雖然現在是一家私營企業,但是他曾經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政府還能掛辦企業的時候,這家造紙廠是縣財政局下屬的一家廠子,後來因為中央不再允許政府機關涉及商業行為,所以就轉手賣給了一位商人,也就是現在這家造紙廠的老板。
又跟縣財政局扯上了關係。
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吳金書所為,第一句是動機,告訴鍾立動機是什麼,吳金書的確是要負很大的政治責任,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被雙開都不過分,第二句話是證據,但是並不是?直接的證據,這個老板會不會招供,會不會跟指正吳金書都不好說。
這時候,林當當和肖亞慶走了出來,正好看到了大院裏的鍾立,鍾立隨口問了一句:“吳縣長呢?”
林當當說道:“剛剛吳縣長說有事,提前走了。”
不好,要出事,鍾立心裏一緊,大步奔回了公安局,找到周正,讓他馬上派人前往那家造紙廠,將其老板帶回來。
周正可不敢耽誤,立馬就派人出去了。
半小時後,坐在周正辦公室的鍾立還是得到了消息,造紙廠的老板在他的辦公室裏上吊身亡了,已經可以確定,是自殺。
線索又斷了,鍾立從周正的桌上取了一根煙,點燃,用力吸了一口,他真的有些需要提神了,這反轉地實在太快了,本來還對吳金書莫名其妙地信任,現在看來,不過他的套路罷了,他知道鍾立吃這一套,鍾立本來還安慰自己,不管挪用了多少資金,都是為了大局考慮,從情感上是有理由解釋,也能過去的,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殺了三個人,這就說不過去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也必須要上報了,再掩飾下去,會出大問題的,況且,一個能動腦子殺人的人,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直到一根煙完全抽完了,鍾立掐了煙頭,撥通了市長張彥的電話,問道:“張市長,你有空嗎?我要跟你彙報一個事情.......”
第二天,邵偉英被移交看守所,各項材料都已經做好,周正的辦事效率很高,當天就做好了口供,然後指認了現場,封存了證據,邵偉英的罪證已經落實,發生在最早時候的一起殺人案已經告破。
本來鍾立應該是開心的,可是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對這個邵偉英有熟悉的感覺,而且邵偉英還說兩個人之間很熟,這一點完全沒有道理啊。
正想著呢,門衛給鍾立打了一個電話,說外麵有個女的找他。
女的?現在哪裏來的女的?鍾立讓門衛問一下叫什麼名字。然後得到的答複是溫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