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鍾立被人監視了,如果不出意外,監視他的人就是安排芳芳過來的,鍾立也問了芳芳,她說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是那個人給他錢和鑰匙之後,親自把他送到了縣委宿舍,她開了門就進來了。
既然來這套,那索性就來一個將計就計,以為自己上套了,看看幕後的那個人會不會自己跳出來邀功。
這個芳芳的戲還很足,表情演繹地相當到位,鍾立是一動都不敢動,要是真的一不小心碰到了她身體哪個部位,他還真擔心自己沒那個把持力呢。
大約20分鍾,芳芳覺得戲也差不多了,20分鍾,已經很給麵子了,基本上她碰過的男人,五分鍾之內必定繳械投降,這一上一下堅持了20分鍾,還不是為了顯示鍾立很強悍嘛。運動了這麼久芳芳也是滿頭大汗,當然,鍾立也是滿頭大汗,你以為這20分鍾好過啊?也很難受好不好?
還挺聰明一個人,芳芳從鍾立身上下來之後,也沒有急著穿衣服,直接就光著身子走到了鍾立背後的窗戶那,伸了一個懶腰,順勢就把窗簾給拉上了。
鍾立一聽到窗簾拉上的聲音,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窩在沙發裏,看來這20分鍾還真的不好熬啊。
芳芳也不說話,直接進了衛生間洗澡去了,鍾立這時候已經很清醒了,趁芳芳不在,想了一下做這個事情的人到底是誰?是誰這麼火急火燎地就要把他拖下水,為什麼要把他拖下水呢?難道這個泗水縣有人怕他做出點什麼事情來嗎?
這才上任的第一天,信息量就足夠強大了,先是《青年周刊》隱忍了,凶殺案沒動靜了,然後冒出來一個農業部那筆農林款丟了,接下來市委書記單誌偉車禍,一直到今天半夜的這場春戲,鍾立一樁一件地在腦子裏過了一下。
圓滑的茆君才,多變的吳金書,沉穩的洪嶺,年輕的林當當等等,各色今天登場的人物,一個一個在腦海裏跟電影情節一樣一幀一幀地過著,始終是沒有任何結論。
還沒有個所以然,芳芳澡就洗好了,可惜她出來的時候,身上是一件衣服都沒穿,剛剛還穿了一條內褲,現在倒好,索性什麼都不穿了。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來?”鍾立尷尬地說道。
芳芳一邊用毛巾在擦頭發,一邊說道:“你剛剛不是什麼都看過了嗎?還那麼矯情幹嘛,何況我在這裏又沒有睡衣,衣服剛剛都脫在外麵了,我怎麼穿啊。”一邊說,一邊丟下毛巾,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一邊套,還一邊大量著鍾立,看他這個窘迫的樣子,不禁還笑出了聲音來。
等這個芳芳把衣服都穿好之後,鍾立覺得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她了,於是兩個人就在客廳裏,聊起了家常,這一聊就聊了一個小時。
芳芳原名叫王芳,這一點上麵,第一次見麵王芳就沒有騙他,雖然不是大名,但是至少也是真實的小名。芳芳原來是姑蘇大學的學生,學的是會計專業,成績也相當優異,家裏的條件也是不錯,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家裏所有的財產一夜之間全部都沒有了,房子沒了,存款沒了,爸爸媽媽似乎也不要她了,一天到晚就跟著別人在外麵瞎晃,說練一種叫歸真大法的東西,王芳是大學生,這種東西她當然不信,所以也一直勸爸媽不要練了,但是他爸媽一點都不聽,反而變本加厲,連人都找不到了,王芳有一個年齡比她小兩歲的妹妹,從小就肺不好,本來是一直要吃藥的,後來爸媽不管了,王芳不能不管啊,索性也就休了學租了房子照顧妹妹,但是妹妹要吃藥啊,王芳沒有錢,找了幾分工作,賺的錢還是入不敷出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就走上了這條路,所以對她來說,錢很重要,相當重要。
她賺錢第一個是為了讓妹妹活下去,第二個也是為了撐起這個家,如果她不賺錢了,她爸媽回來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全家四口人,可全部都指望著她呢。
說到這裏,王芳的眼睛紅紅的,鍾立聽了也有些難受,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人有著同一種幸福,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