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組長,好吧,那我作為縣委書記,現在要求再一次召開常委會,總可以吧,我要求現在就剛才的問題重新討論一遍,你們別忘了,我還有書記的一票否決權。”馮世才說得洋洋自得,一切盡在掌握中,鍾立,你想在茅山縣翻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馮世才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秦偉的旁邊,意思就是這裏是我的位置,請你讓一讓。
馮世才坐下來之後,說道:“現在我們要重新召開常委會了,無關人員,請撤出會議室,這個不是常委擴大會議,你們沒有資格做在這裏麵,我說的話是有組織原則和法律依據的,鍾組長,你在地上上麵幹過,你應該知道我沒有瞎說吧?”
鍾立點點頭,說道:“對,的確是這樣,那我就宣布散會吧,好了大家散會吧。”
馮世才本來以為鍾立的這個散會是針對調查組的成員來說的,沒想到,他說了散會之後,其他的常委也都站了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了。
馮世才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說道:“各位常委請坐,我說過了我現在要求開常委會,你們聽到了嗎?”在茅山縣,沒有收過馮世才好處的常委很少,基本上茅山縣也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馮世才的聲音,他能夠在鍾立進駐茅山縣之後一直對鍾立不離不睬,並不是他托大,而是事實就是這樣,茅山縣,亂不了。
話說完了,所有的常委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收拾了一下東西,徑直就出了會議室的門,就那麼短短幾分鍾,整個會議室就已經空蕩蕩的了,一個人都沒有。馮世才掐了一下自己,他還以為自己做夢,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就擺在眼前,僅僅離開了一天半的時間,茅山縣就變天了?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亂七八糟,不知道情況出在哪裏,他摸出手機來,跟平時關係好的幾個常委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掛斷了,再撥過去的時候,已經是關機狀態了。
不行,肯定是出事了,馮世才臉傷瞬間汗如雨下,這十幾年過去了,從來沒有出過事,自己萬事都那麼小心,他真的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問題發生。
清醒過來的馮世才,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官帽子的問題,而是錢,如果自己十幾年辛苦攢下的錢都沒有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晚上八點,馮世才出了縣委大院的門,回到家裏,開出了一直放著不動的桑塔納,到一家花店包了一束花,菊花,放在車裏,匆匆忙忙向茅山縣公墓駛了過去。
大半夜的,去墓地,說出去誰會信?
可是馮世才就是這樣,馮世才亡妻多年,一直都沒有再續弦,據說他對亡妻的感情很深,即便不是忌日清明,馮世才也會經常去給亡妻掃墓,每次去都要送上一束菊花,據說這是他亡妻最喜歡的花了。所以,在茅山縣,很多老百姓都知道馮書記是個重感情的人,公墓裏看墓地的老大爺都認識馮書記了,不管他什麼時間來,也不管老大爺是不是在休息,都會給馮書記開門,現在這個世道,像馮書記這樣癡情的人,真的不多了。
馮世才跟往常一樣,敲開了門衛老大爺的門,要了一個手電筒,便上了墓地。
他亡妻的幕在這座土山的最高層,為了亡妻,馮世才不惜花高價買了最好的一個“龍位”,就在所有墓地的最頂端。
隻見馮世才到了亡妻的墓碑前麵,放下菊花,念念有詞,說了半天之後,眼神警惕地四處看了一下,墓碑的台麵上有一塊瓷磚,馮世才輕輕一推,一個鑰匙孔就出現了,從腰間取下鑰匙,塞進鑰匙孔裏,輕輕那麼一扭,隻聽見啪地一聲,馮世才再用手一推墓碑,一個暗格就出現了,在這個暗格下麵,滿滿當當鋪滿了現金,那種鈔票的味道,瞬間就散發了出來,馮世才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頓時鬆了一口氣,這裏所有的現金都是這些年的積蓄,如果這裏被發現了,那等於什麼都沒有了。
馮世才這下放心了,鎖上之後,又下了山,沒找到錢,就沒有他貪汙受賄的證據,沒有證據就動不了福集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