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副局,我今天剛回來,沒見過你,所以來打聲招呼,對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慢慢處,你會發現,其實我挺好相處的。”說完這句話,柴明澤就背著手走了,始終是連梁浩源的辦公室都沒進。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也一直在梁浩源腦子裏回想,那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警告的意思,就是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梁浩源還是沒反應過來,不是說柴明澤被省紀委帶走了嗎?就算能回來,也要被調離崗位,陳浩答應他,隻要聽話,第一步會坐穩常務副局長的位置,接下來就是局長,然後,一步上到政法委書記的位置,現在柴明澤回來了,那豈不是所有的願望都落空了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梁浩源想不通。他又不敢去問陳浩,如果去問了,好像就是質疑陳浩的權威一樣,他從安州市被調過來,這邊一點關係都沒有,得罪了一把手,如果再得罪陳市長,那他以後在金山市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想了想,如今還是低調一點吧,槍打出頭鳥,自己最好不要再招惹柴明澤了。
同樣,在市政府的陳浩,現在也是總理著金山市的所有事務,不管是黨口的,還是政府口的,都要從他這裏過,他雖然隻是市委第一副書記,但是現在的金山市委,基本上已經是他一手遮天了,這種感覺,跟久貧乍富了一樣,很享受。
陳浩在辦公室裏批示了2個小時的文件,也是腰酸背痛,又想著出門走兩步,享受一下被人尊敬的感覺。走了兩步,聽到有人喊陳市長好,微笑著抬起頭來示意,可是頭剛剛點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僵硬了,麵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常務副市長鍾立,還有一個正是政法委書記柴明澤。
“柴....柴書記你回來啦?”陳浩突然有點結巴,因為麵前的場景實在在他的意料之外。
“陳市長好,剛剛想跟您彙報呢,關於趙國慶案,現在市局已經審理清楚,趙國慶案判決公正,沒有徇私舞弊的現象,出來頂罪的犯罪嫌疑人,係趙國慶之女趙梅收買,現在已經以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被逮捕,趙梅也被逮捕,關於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夏嘉園,檢察院檢察長安坤,法院院長栗元亮的指控全部是捏造事實,有關資料已經上報市委秘書處,也已經請示過在省委的常書記,常書記要求立即釋放以上三人,並對誣陷者予以嚴懲,現在丹武區公安分局已經出動,開始全力抓捕那幾個偽造事實真相,攻擊陷害市領導的人了。”柴明澤彙報的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紮進陳浩的心裏,陳浩怎麼會想到,一盤明明勝局已定的棋局,怎麼這麼容易就被翻盤了呢?
一定是梁浩源辦事不力,在市局裏麵被人鑽了空子,陳浩腹誹道。
“我聽說昨天趙梅就被帶回市局了,怎麼還要逮捕啊?”陳浩故意問道。
鍾立笑了一下,說道:“陳市長,昨天趙梅並沒有被抓回市局啊,你聽誰說的?”
鍾立一問,陳浩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起扒竊案,怎麼可能引起市長的注意呢,顯然有鬼。
“哦,哦,是這樣啊,昨天梁副局長來我這彙報工作,提了一句,可能是聽錯了。”陳浩說道。
鍾立臉上淺淺的笑,在陳浩看來,特別地欠扁,說道:“陳市長,是這樣的,昨天從子揚市移交了一名女性毒販,本來這個毒販是在茅山縣活動的,所以茅山縣公安局副局長,刑警大隊大隊長耿誌強同誌便前往渡口接人,正好吉克寒鬆局長從外麵出差回來,就幫耿副局長把人帶了回來,梁副局長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把人給強行帶走了,對了,這名女毒販以前也有一個曾用名,就叫趙梅,可能是搞錯了吧。”
陳浩聽著這個話,心裏都快崩潰了,梁浩源這個笨蛋,抓人也不知道核實清楚身份,抓回去了就關起來,也不知道審理一下,如果早點發現抓錯了人,陳浩還能想出補救措施來,現在好了,省紀委書記雎磊本來就不是自己人,這樣搞一下,肯定心裏有意見,以後上麵的人再想用這個資源,基本上不可能了。
還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當初怎麼就用了梁浩源這個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