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我今天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呂雨欣一進門,就叉了一個腰,惡狠狠地問道。
鍾立本來就是站著,見呂雨欣進來,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搞得好像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
“呂市長,你也別動怒,我知道你為什麼來的,你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說。”鍾立語態很恭敬地說道。
呂雨欣見鍾立的態度還算可以,氣呼呼地往那一坐,說道:“你動了我的外甥,我也不說你了,讓他賠禮道歉,兩萬塊錢一分錢沒少吧,我沒找你的事也就算了,你倒是給我找上門了,你說說看,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鍾立笑了一下說道:“呂市長,兩件事情,我都沒有做錯,我其實本來不想解釋什麼,你外甥範進的事情頭尾你也應該知道了,現在是你的姐夫,我跟他無冤無仇,我動他幹什麼,恐怕你也知道了,你的姐夫涉嫌塑料顆粒三家工廠的縱火案,我抓他,難道有錯嗎?”
鍾立說的的確在理,合葉島派出所打來電話的時候的確也是這麼說的,說這個範羅鎖在吃江鮮的時候吹牛逼,說自己燒了三家工廠,正好被鍾立聽到了,於是報警了帶了回來,現在跟範羅鎖一起吃飯的幾個人也都承認了,範羅鎖的確這麼說過。
呂雨欣也是一時衝動就衝了過來,現在冷靜了一下,確實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呂市長護犢子是事實,可是她也是一個懂道理的人,雖然麵子上過不去,至少心裏還是承認的。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麵子的問題。
“範羅鎖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沒什麼本事,就好吹牛,你也不能就憑他吹幾句牛就把人抓了吧,證據呢,抓人是要證據的。”呂雨欣還是麵子上過不去,叫囂道。
關於這個證據的問題,鍾立倒也是想過,他心裏估摸著這個範羅鎖應該是軟蛋,一進派出所大門就應該交代,隻不過鍾立忘了一點,這個範羅鎖並不是軟蛋,相反,還很硬氣,當時跟薑華對陣的時候一點都不怵,現在還會怕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恐怕不知道進去多少次了,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的確,此時此刻,被帶到市局的範羅鎖一言不發,咬準了自己是喝醉酒吹牛逼,因為鑒於他是呂市長的姐夫,又不能使用強製手段,市局刑偵一隊一點辦法都沒有,根據規定,也隻能將範羅鎖釋放。
而且鍾立也在呂雨欣麵前保證了,隻要沒有證據,保證不為難範羅鎖,最後果真是沒有證據,隻能暫時讓範羅鎖逍遙法外了。
聽到範羅鎖被釋放的消息之後,鍾立有一絲失望,一個很好的缺口又這樣被堵死了。
範羅鎖一直在興易市混,現在混不下去了回到金山市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奇怪的是,範羅鎖為什麼要去燒這三家塑料顆粒廠呢,範羅鎖這個人跟塑料顆粒廠一點邊都沾不到的,到底有什麼隱情呢,這點鍾立想了很久,始終想不通。
第二天的時候,唐西代表寧天鋼鐵跟金山市政府簽署協議,計劃投資5個億在金山市修建金山市寧天鋼鐵有限公司,全市上下備受鼓舞,金山市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價值一個億以上的投資了,寧天的鋼鐵的投資無疑給經濟狀況慘淡的金山市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呂雨欣市長已經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唱高調,強調金山經濟正進入一個飛速發展的階段。
有投資是事實,但是也太誇大其詞了,一個寧天鋼鐵也不可能帶動一個市經濟的整體發展,在鍾立看來,第一點應該是交通問題,第二應該大力扶持金山市的塑料顆粒產業,雖然不一定會超越子揚市,但是金山市的勞動力成本相對於子揚市來說稍微便宜一些,這些是優勢,如果利用起來,金山市的塑料顆粒產業至少能跟子揚市平起平坐是沒問題的。
金山市委領導班子有點太故步自封了,鍾立很無奈,作為副市長,能做的其實很多,卻偏偏沒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