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迎宴,給參加宴會的金山市領導打了一劑強心針,或者說是興奮劑吧,發改委主任造訪鍾立歡迎宴的消息,在宴會結束之後,就傳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裏,尤其是呂雨欣,她是一市之長,經濟發展是她目前最頭疼的事情,也是製約她仕途止步不前的硬性條件,可惜每年找發改委的領導多了去了,她根本排不上號,也拉不來投資,如果今年金山市GDP繼續萎縮,免不了在省政府工作會議上,又要挨批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天的GDP保持不變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原地踏步就是退步,在我們國家,向來如此。
呂雨欣怎麼會想到,馬其東參加了鍾立的宴會,更沒想到的是,憑空殺出來一個發改委主任,歡迎宴的級別就瞬間提高了,本來呂雨欣想利用時間差打擊鍾立的威信,現在看來,鍾立的威信因為彭遠山,再一次得到了拔高,而且還拔高了很長的一段。
還有一個人悶悶不樂,那就是方定剛了,方定剛一直想升到省裏做宣傳部副部長,當初鄧煥友在蘇省的時候,差了一步,就因為中宣部不同意。宣傳部是雙向領導的部門,既要接受省委的領導,也要接受中宣部的領導,省委同意了,中宣部不同意,也很難辦,方定剛一直不知道卡在了哪個節口上,很是鬱悶,而現在的中宣部部長毛順航跟彭遠山是莫逆,兩人的關係在中央都是出了名的好,當初兩人在越戰的時候就是戰友,是一起穿越火線的生死之交,彭遠山這個送上門的機會,方定剛沒有把握住,實在是鬱悶的很。
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了,每一次履新都是這樣,連回宿舍稍微收拾一下的時間都沒有,都是應酬加上應酬,鍾立拖著精疲力盡的身體回到宿舍的時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本來扔在客廳裏的幾包行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整潔的客廳,還有煥然一新的臥室和廚房,本來陳眉雪給他帶的新的床單被套都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也工工整整堆放在衣櫃裏,有點家的感覺了,鍾立眼睛瞟了一下,隻見客廳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條,鍾立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廚房裏有醒酒湯,喝了再睡覺,小箐。”
鍾立猜到就是秦怡箐的手筆,她是政府辦的人,也隻有她能拿到宿舍的鑰匙,鍾立笑了一下,心裏暖暖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鍾立洗了一個澡,感覺渾身沒勁,真準備好好睡一覺,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鍾立很厭惡地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金山市本地的號碼,他今天剛到金山市,就有人打電話給他了,也不知道是誰,拿起電話就扔在了旁邊,這個時候,電話還是一直響,鍾立實在是太困了,就直接把手機給關機了。
鍾立迷迷糊糊,剛剛睡著,就聽到了外麵急促的敲門聲,聲音很大,好像要把門砸穿了一樣。
鍾立心煩地要死,披了一件衣服就起床了,平時鍾立也沒什麼起床氣,今天真的是累了,剛來金山市,總不至於有什麼大事半夜找他吧,鍾立怒氣衝衝地打開門,隻見新任秘書杜遠站在門口,急匆匆的,已經是秋天了,晚上的天氣已經很涼了,但是杜遠的頭上卻是滿頭大汗,一直在喘著粗氣,好像是跑了很遠的路過來的。
鍾立心裏有些內疚了,本來還氣呼呼的,剛剛的電話肯定是杜遠的打的,害的他跑過來。
鍾立還沒開口,杜遠緩了一口氣說道:“鍾副市長,不好了,出事了。”
鍾立現在最煩的就是聽到別人說出事了,每次聽到這三個字,就有解決不完的麻煩,這覺還沒補齊呢,杜遠告訴他出事了,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心煩歸心煩,但是正事還是要做的,鍾立立馬回到臥室,換了衣服,出了門,直接就上了車,在車上,杜遠告訴鍾立,郊區一個生產塑料顆粒的廠發生了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