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局長,你是說我調查的工作做的不好嗎?還是您受到了什麼壓力,扛不住了?”吳陽聽鍾立一說,反而有些生氣,心裏就有了小九九,以為鍾立是不願意調查薛宇飛了。
鍾立揮揮手,說道:“別誤會吳書記,你要反貪,是好事,我大力支持,不管是來自哪裏的壓力,我都能承受,但是,你要注意方式方法,反貪工作跟別的工作不一樣,他是一個極度危險而且極度保密的事情。首先,安全我不跟你說了,畢竟你調查對象都是社會的精英層次,他們都有各式各樣的後台已經路子。我跟你說說保密,你這樣大張旗鼓地進去做調查,你有沒有想過打草驚蛇呢,你有沒有想過給你做筆錄的這些學生的安全呢,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些口供,哪一樣是有效的證據,能夠給薛宇飛定罪的?薛宇飛為什麼不能說,是這些學生的誣陷嗎?”
吳陽本來還想爭辯上兩句,轉念一想,鍾局長說的有道理,這些隻是口供,並沒有一項可以證明薛宇飛有罪,至少,不能直接證明。
這時候,剛剛走出去的秘書李韋華又走了進來,看了一樣吳陽,說道:“報告鍾局長,剛剛薛宇飛薛校長打來電話,昨天衛生職業技術學校晚上發生學生鬥毆事件,不少學生受了傷,現在已經送往醫院,據說有幾個學生可能傷得比較重,可能會落下殘疾。”
鍾立也看了吳陽一眼,問李韋華:“有沒有受傷學生名單?”
李韋華將手裏的一張紙遞給了鍾立,說道:“我就知道您需要這個,我已經打電話去醫院,把名單要來了。”
鍾立點點頭,對李韋華的辦事很滿意,這個李韋華一開始是個愣頭青,這段時間在鍾立的調教下,進步很明顯。
鍾立將手上學生名單,與吳陽的反貪材料放在一起,將上麵的名字對比了一下,然後敲了敲桌子,對吳陽說道:“吳書記,我認為你很有必要看一下。”
吳陽一開始還搞不清楚狀況,當兩分名單放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出離憤怒了,當然,憤怒中還夾雜著慚愧,內疚。
受傷的學生,正是對薛宇飛進行實名舉報的學生,吳陽的魯莽舉動,讓這些學生大禍臨頭,尤其是名單中還有韓樂樂這個名字,讓吳陽更加內疚了她覺得,真的對不起韓衛書。
“薛宇飛這個混蛋,我帶人去把他抓起來。”吳陽很生氣,就要出去,鍾立說道:“吳書記,你去抓薛宇飛,你有證據嗎?你憑什麼說是薛宇飛幹的?”
“我......哎......鍾局長,難道我們就隻能任薛宇飛擺布嗎?”吳陽恨恨道。
鍾立微笑了一下,說道:“不會啊?既然行事作風如此囂張跋扈,不拿掉他,對不起人民給我的責任了,薛宇飛的狂妄之舉,不也正告訴我們,他身上就是不幹淨的嗎?”
吳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鍾局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鍾立想了一下,輕聲地交代了吳陽幾句,吳陽聽完,喜笑顏開,麵前這個比他小了將近10歲的領導,果然不簡單,吳陽第一次發現,這個年輕的大男孩,果然是有能力有手段,屬於那種自帶光環的人。
等吳陽出去之後,鍾立對秘書李韋華說道:“明天是周末,你代表衛生局出麵,慰問一下受傷的學生,如果薛宇飛決定要開除這些學生,那就先讓他開除,反正以後都能討回來,還有,從財政裏麵撥出一部分資金來,擁有補償,不要引發群體性事件,以我的名字跟薛宇飛打招呼,叫他從學校拿錢回來,好了,去吧。”
李韋華點了點頭,他對鍾立的敬佩,現在是到了一定層次了,他的年紀跟鍾立差不多,現在還隻不過是一個副科級幹部,而眼前的鍾立,已經算得上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了。
工作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鍾立看了一下時間,決定即刻動身前往興易市。
此時此刻,在首都京北市的一間不起眼的四合院裏,一個身穿黑色皮褲的俏麗女子,垂首站立,顯得有些拘束,或者說,有些害怕。
“槍擊鍾立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大廳裏有個屏風,屏風的後麵,一個聲音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