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一天,基本上連文件都沒看到幾個,這個衛生局局長,還真是清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鍾立就回家了。
鍾立的宿舍是衛生局宿舍,離衛生局也就一個路口的距離,雖然很近,鍾立還是習慣性開車,並不是他要炫耀自己的路虎車,而是鍾立擔心陳眉雪有什麼突發情況,這樣他就能第一時間趕去京南市。
從知道陳眉雪得病之後,鍾立每天都要保證手機的電量是滿的,油箱裏的油是滿的,口袋裏也總裝著錢,這些習慣以前鍾立都沒有,他知道這些其實隻是表麵工作,但是他怕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他能在一分鍾不耽誤的情況下,衝到小雪的身邊,因為此時此刻,在小雪的腦海裏,已經隻有他一個人了,鍾立,已經是陳眉雪的全世界了。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鍾立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腦子裏麵很亂,為官以來,鍾立就發現自己有個天賦,那就是預感特別強,在一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的時候,心裏總會感覺到莫名的心慌,始終平靜不下來。此時此刻,又是這樣的感覺,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等鍾立打開門之後,明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的房間,遭到洗劫了。
用洗劫兩個字一點不過分,鍾立80多平米的房子裏,幾乎全部給翻了個遍,衣服扔得滿地都是,書籍資料也是混亂不堪,誇張到前幾天剛買的一袋大米都被倒在了地上。鍾立隻能苦笑了,看來這個盜賊是空手而歸啊,因為家裏根本就沒有值錢的東西,他這個光棍,最值錢的就那輛路虎車了,所有權還不是他的,工作好幾年了,也沒存到多少錢,也就幾千塊錢的樣子,還全部都在工資卡裏,現金最近都帶在身上,看這屋裏翻成這樣,鍾立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小偷忙活了那麼久,實在是辛苦了,早知道應該留個幾十元在家裏的。
鍾立剛要報警,突然發現臥室裏麵有異樣,鍾立睡覺起床從來都是不疊杯子的,整個家都亂哄哄的,唯獨床單鋪的很整齊,被子也被疊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小偷閑著沒事幹,幫他疊了被子?那也太天方夜譚了。
床上一定有古怪,鍾立打開被子,很仔細地研究了一下,並沒有異常,等他掀開墊被的時候,驚呆了,在他的墊被下麵,鋪了一層黃色的紙,確切地講,應該是符,就是迷信裏麵道士抓鬼用的那種符,滿滿當當,鋪了一層,要是不打開墊被,還真看不出來。
這什麼情況,科學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人玩這套,靠幾張紙就能整鍾立了嗎?不管是誰,這還真是鍾立遇到過的最搞笑的陷害了。
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要是單純為了放這幾張紙,幹嘛要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唯獨床鋪這麼整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等著被發現嘛,那這符放了也沒有意義啊。
搞不懂,是什麼樣的智商才能做這樣的事情出來。
鍾立把這些符收了起來,然後打了個電話報警。
按道理衛生局家屬院報警,警察應該來得相當快才對,好歹也是官場中人,沒想到,整整坐了半個小時,兩個警察才慢悠悠地進來了。
進來之後,一看鍾立是個小年輕,也不勘察現場,就單純地做了一個筆錄,詢問了一下出門的時間,回來的時間,然後通知鍾立等消息,就打算走了。
鍾立最討厭這種態度消極的人,問道:“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
其中一個年紀30多歲的警察不屑地回答道:“叫你等消息就等消息,哪來這麼多問題。”
兩人正準備走,鍾立一把就拉住了那個警察的警服,說道:“就這麼走了?不用勘察現場嗎?”語氣已經有點不友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