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袁威,就算見到了親人了。
袁威也不含糊,立馬就找了輛車,帶著遊龍出了秋河鎮,到臨鎮灣外鎮吃點喝點。
畢竟在秋河鎮上跟遊龍在一起,搞不好就要出事,這點覺悟袁威還是有的。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點了幾個小菜,點了一箱啤酒,就喝了起來。
遊龍對這段時間的遭遇,叫苦不迭,喝了點酒,就管不住嘴,既罵鍾立小人,也罵袁丁之不夠意思,袁威當然知道麵前的這個遊龍其實就是廢物一個,不過和他有個共同目標,就是都恨鍾立,而且都恨得牙癢癢,本來大好的前程,現在毀於一旦了,怎麼能不恨呢?
“遊所,我知道你恨鍾立,但是你鬥不過他,你現在已經是通緝犯了,而鍾立他是鎮黨委書記,你拿什麼跟他鬥?”袁威說道。
遊龍灌了一口馬尿,腦海裏就出現了陳眉雪曼妙的身姿,身心蕩漾了一下,悠悠說道:“我搞不定鍾立,我還搞不定他身邊的那個小妞,我搞了他的女人,我看他難受不難受.....”
袁威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又循循善誘道:“你行動不便,身邊又沒有錢,你拿什麼搞啊?難道你就一個人闖進鎮政府招待所,闖進去劫持?恐怕你沒走幾步,就被抓了。”
袁威說話也是很有水平,一句話,表示了對遊龍的質疑,同時,也告訴了遊龍陳眉雪是住在鎮政府招待所裏。
遊龍的眼睛亮了一下,顯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腦海裏仿佛能夠想象自己把那個小妞壓在身下的樣子,然後看到了袁威質疑的眼神,突然又有了自信,說道:“我當所長這麼多年,秋河鎮上的嘍囉還是認識不少,我一個電話,不敢保證來多少人,多少還是有幾個的,畢竟當年我也恩惠過他們,我家的地板下麵有個暗格,裏麵還有大概一公斤的黃金,是我最後保命用的,我拿出來,換成錢,搞了那個小妞,老子就再不回秋河了,我看鍾立到哪裏去找我。”
這麼一說,袁威就放心了,舉起酒杯對遊龍說道:“遊所,弟弟在這裏祝你馬到成功,旗開得勝.....”
兩人把酒言歡,一夜暢快.....
許榮傑回到省委省政府之後,一直沒有動靜,連劉高都擔驚受怕了好些天,心裏不禁在猜,是不是許榮傑受到了什麼阻力,或者說,上麵有人發話,不準動寧天鋼鐵集團。
劉高猜的沒錯,許榮傑的確是受到了阻力,而且是很大的阻力。
本來將所有的報告整合之後,許榮傑準備提交常委會討論這個問題,沒想到,在書記辦公會上,就被省委書記和省長同時否決了,理由就是這個問題由常市自己解決,一個村子的問題,還沒有必要拿到蘇省常委會上來表決,等於殺雞用了牛刀。一二把手同時否決的事情,許榮傑也沒有辦法,本來想督促常市市委書記孫陽把這件事處理了,沒想到,孫陽的態度360度大轉彎,就是用了一個“拖”字訣,強調困難,強調阻力,就是沒花心思去解決。
很明顯,魏家出手了,而且出手相當有力,讓許榮傑一拳打出去,打在了棉花上,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時候不是說到了一定位置,就能做到說一不二,想許榮傑這樣,上麵沒有支持,下麵沒有配合,就很尷尬,有抱負是一回事,有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就在同時,區委裏麵出來傳來風聲,就是鍾立的位置要動了。
要動不一定就是被貶,也有可能高升,反正目的就是一個,將鍾立調離秋河鎮黨委書記的職務,讓他閉嘴,管不了閑事。
對於這一點,鍾立一點不害怕,即便他現在調走,所有的計劃也會交給馬易來完成,馬易現在也鐵了心的要將煉鋼廠鏟除掉,雖然決心上麵比鍾立還差了點,但是目前的事情,已經到了高層博弈的階段,不是自己能改變的了。
除非,這個漏洞從底層開始爛掉,而且爛得徹底。
雖然目前手上有袁成坤掌握拆遷的證據,但是這個對煉鋼廠來說並沒有絲毫影響,鍾立的目標不是要鏟除袁丁之父子,而是要關了煉鋼廠,即便有個人恩怨,也不能混淆了主次關係。
許榮傑遭遇到了困難,也鍾立始料未及的,他沒有到過高層,在他眼裏,一個常務副省長,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沒想到,高層博弈這麼厲害,而且他也小看五大勢力的魏家,的確是很龐大,龐大到讓一副省長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