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局不高興了,豎的我幹不過你就幹橫的,於是本來兩家之間還有個小弄堂,這下了好了,兩家的圍牆是越打越近。本來中間那條小路還可以供住在後麵小區的人通過,現在別說是人了,連隻老鼠都通不過,兩家政府機關鬥氣,苦了老百姓,本來有條近路,現在好了,要多繞很大一圈才能進門。
為了圍牆的事情,兩家是積怨頗深,終於,到了今天,矛盾爆發了。
憑心而論,這個問題隻要區裏拿出一個規定來就可以了,關鍵的問題是,區裏愛護財政局跟個寶一樣,雷恒跟範琦根本不對付,因為這件事兩人也吵得不可開交過,誰都不肯讓步,都是自己陣營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劉高也是一個字拖,拖著拖著,問題就爆發了。
“依範區長的意思,這件事該怎麼辦?”任勇沒問,冷言先開口了。
範琦也不客氣,說道:“我覺得應該追究蔡政的責任,進行通報批評!”
鍾立心想,還真是護犢子啊,事情還沒定性呢,先說財政局的錯,然後腦子一轉,這裏麵有事情,恐怕還不簡單,蔡政是劉高的人,這個人盡皆知,範琦也是劉高陣營的,再怎麼樣,範琦不會因為城管局就得罪區長吧?也不劃算啊?如果沒猜錯,這裏麵的事情應該不止傳言的那麼簡單。
“範區長,你這麼說,恐怕太武斷了吧?事情還沒有結果出來,我就給蔡政處分,也不能服眾啊,這樣吧,我們誰都別去,別瞎參合,第一,我叫翟向東帶幾個人過去,先把事情平息,第二,我叫小鍾也去一趟,把事情弄清楚,回來再說,就這樣吧.....”
範琦還真是小看了任勇,以為他做事就是一股警察的作風,一聽打架應該暴跳如雷,那樣最好,沒想到處理事情是有禮有節,看來,這條路子行不通。
範琦和冷言走後,鍾立把心裏想的告訴了任勇。
任勇也不傻,稍微一尋思,就知道裏麵的門門道道應該不少,表麵看起來是一場老矛盾,恐怕這個矛盾爆發點還在範琦的身上。
鍾立趕到財政局時,翟向東帶了幾個人也是剛剛趕到。
翟向東做事,還真是有譜。
帶是帶六七個人,全是便衣,沒有一個人穿警服,也是,兩政府機關打架,還出動了警察,這個玩笑就大了。
兩人一見麵,稍微商量了一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財政局和城管局的大門都是正對門口的天武大道的,兩家就在門口的停車場上,各自聚集了十幾個人,還在對峙,事情都發生了有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偃旗息鼓,看來都不怕把事情鬧大啊。
一邊是西裝革履的財政局工作人員,一邊是穿著製服的城管,兩邊都不說話,就這樣幹晾著,誰也不退讓,好像退一步就輸了一樣。
遠遠地在人群中,鍾立和翟向東就看到了財政局長蔡政和城管局長孟林瑞。
說來也是奇怪哈,兩邊本來是沒有一點動靜的,一看到遠遠走來了一群人,兩邊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又吵吵起來,動作越做越大,看來,隨時有再次動手的可能。
這個細微的變化,當然沒有逃過鍾立的眼睛。
翟向東一看情形不對,立即讓人跑步過去,站在了兩隊中間,防止事態擴大。
接著鍾立和翟向東也進入了現場。
區公安分局局長,和常務副區長的秘書來了,兩邊再怎麼鬧,也該有台階下了。恰恰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三四個記者,扛著攝影機挎著相機,哢嚓哢嚓一頓拍。鍾立心裏立即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恐怕要出事。
果不其然,這想法剛剛冒頭,兩邊的人跟瘋了一樣,越過警察就幹了起來,鼻青臉腫少不了。要不是翟向東對處理這種事情還算有經驗,恐怕要重傷幾個。
現場一幹人的嘴臉,全部被拍了個正著。
在一旁的鍾立,也開始看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如果說兩邊都是在演戲的話,那麼為什麼要下死手,拳頭打在臉上,誰不疼啊,演員演戲打架還都是用的套路呢,看這架勢,兩邊的人別看一個個平時坐辦公室的,發怒起來還真是狠啊。何況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誰不知道這是上頭領導的矛盾,跟他們沒關係,還這麼拚,贏了是領導的,受傷了才是自己的。
如果不是演戲,是矛盾的爆發,那他剛剛注意的那個小細節又算什麼,兩邊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他們跟記者一來就動手。
還有一件事,記者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