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2 / 2)

鍾立心裏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正在考慮要不要問,顧一田就問出口了:“也就是說,是你讓這座橋倒的?”

這個問題問出口,成於水的眼神就暗淡了下來,整個人好像變得沒了精神一樣,看得出來,不是抗拒,他是悲傷。

提審室裏又變得死一樣沉寂。

約莫過了3分鍾,成於水緩緩抬起頭,頂著鍾立的臉,歎了口氣:“事已至此,我索性就全部說出來吧。”

“其實,整件事情都是我策劃的......”

按照成於水的為人原則,他是絕對不會接這個工程的,這種工程,明顯就是作孽,拿人命的命來開玩笑,但是他卻清楚一點,即便他不接這個工程,後麵排隊的有一排,好多小的建築公司等著呢,那麼語氣交給別人來做,不如他來做。

整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中,工人們不懂施工工藝,隻知道幹活,所以他早就計劃好了事件引爆的時間,也就是說,成於水從建橋開始,就是準備讓這座橋倒塌的。可是偏偏事情出現了意外,那天,他給所有工人放了假,但是,有個小隊長以為是老板貼心,讓他們休息,為了表現,私自帶領一個施工隊去了現場,說是要加快施工進度,確保早日將飛馬大橋建成。

就在那天橋塌了,死4個傷了8個,這也是成於水完全沒有料到的,時候他非常心痛,妥善處理了事故中的賠償,因為他的私心,害死了4個兄弟。

說到這裏,鍾立和顧一田麵麵相覷,成於水不僅不是一個奸商,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任何人都懂得用心來做生意,他知道橋建成了是什麼後果,即便一年不倒,兩年不倒,隻要有一天它倒了,就有很多人要失去性命,他隻是用了一種激進的手段,沒有料到的是事件中死了人。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他又能怎麼辦呢,即便知道內幕,把它曝光出來,那麼他在整個常市就混不下去了。做工程的,免不了跟政府打交道,一個揭過政府人員短的施工隊,誰敢跟他們合作呢。他這種情況,出了事,橋塌了,隻要不死人,雷恒一定想辦法捂住,隻是一下子演變成了重大安全事故,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事情發生後,秦升才出於避嫌的考慮,沒有跟他接觸,也不能出什麼力。而雷恒,卻從各種渠道給了他壓力,目的就是告訴他,隻要他扛下所有的事情,他會出手力保,但是如果說出口了,他的公司肯定保不住。

公司保不住,那幫工人就混不到飯吃了,所以,成於水考慮了很久,決定不開口。不承認也不否認。就等雷恒出手了。

事情大概已經清楚了。

之前對成於水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成於水,方法是用錯了,但是並不能否認他是個有情有義,頂天立地的漢子。、

這種在政治陰影下混飯吃的商人,還有這樣的氣節,真的少見。

從那一刻起,鍾立心裏就下了個決心,成於水這樣的人,他一定要救。

接下來,就該問道核心內容了。

就是采購建築材料的資金流向問題,根據成於水的口供,采購低標號鋼筋和水泥,價格理論上應該低了幾倍都不止,但是他們采購的價格,是高於市場價的,那麼多餘的那部分資金去了哪裏呢?

成於水也不虎,資金的流向還是一直留心著的,他給了鍾立和顧一田他家裏的保險櫃密碼,想要的東西,都在裏麵。

果然還留了一手。

當提審結束,鍾立就在路上把大概的一個情況跟任勇做了彙報,聽完彙報的任勇沉默了,卻扯開了話題:“你現在立即趕回區委大院,以調查組組長的身份參加常委會,記住,今天聽到的,什麼都不要說。”

讓他參加區委常委會,那麼這個常委會,應該就是圍繞著飛馬橋垮塌事件來的。

任勇成立了調查組,有人慌了,開始耐不住寂寞了。

急急忙忙回到區委大院,還是遲到了五分鍾,走進常委會會議室的時候,鍾立才發現,會議還沒開始,所有人都在等著他。

一幫區委領導,等他這個小人物,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間就有種不是太好的預感。

常委會是各級政府決定施政大策的會議,由各級政府常委構成。

在很久以前,叫書記辦公會,大事由書記一個人拍板就行,後來為了防止一言堂現象的發生,書記辦公會還是存在,卻不記錄,大事都放在了常委會上由大家討論,遵從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決定各級政府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