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掌聲,看來這幫人在長途汽車站還真是臭名昭著,許多人恨死他們了,隻不過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我們的老一輩曾經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其實啊,這些所謂社會人就更是紙老虎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到現在鍾立才知道,原來是大耳一幫人在車上扒竊,正好被陳眉雪和杜丁丁兩人看到,兩個小丫頭多管閑事的毛病又犯了,喝止了他們,引起了被盜人的警覺,斷了大耳一夥人的財路,所以才下車找麻煩來了。
鍾立還能說什麼,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兩人多管閑事了。
“散了散了,都圍著幹什麼?”
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片嘈雜聲,人群被強行分開了一條道,三個穿著警服的同誌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個一杠兩星,一進來就大聲嚷嚷道:“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汽車站有人鬧事,誰啊?主動站出來,從寬處理。”
話一出口,是一股強烈的酒味撲麵而來。
現在才上午的九點半左右,身上就帶著酒味,看來真是宿醉未醒啊。
“警察叔叔,這個半隻耳朵的,他們在車上偷錢,被我看到了”杜丁丁看來了救星,急忙說道。
陳眉雪也補充了一句:“對對對,他們下車後還準備.....準備非禮我們!”說完非禮二字,又是紅霞滿麵,還真是個愛臉紅的丫頭。
“盜竊?請問受害者在哪?贓物在哪?非禮?請問非禮你們哪了?”這話是對著兩個丫頭說的,話一出口,伴隨著一股強烈的酒味噴了出來,讓兩個丫頭都捂住了口鼻。很是難聞。
這話一出口,鍾立就瞬間明白了,敢情這不是來增援他的警察,是來增援大耳的啊?
像大耳這種地痞,沒有警察的保護,是很難生存的,所以,一些警察為了多些灰色收入,對這些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隻要孝敬到位,什麼都好說。
這叫一丘之貉,沆瀣一氣。
任何一個隊伍裏都有好有壞,警察隊伍也不能例外,所以啊,鍾立也並不覺得奇怪,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
見兩個美女無話可說,一杠兩星又轉過身來,看著還半跪在地上的大耳,以及身後的鍾立,大聲說道:“我倒是看見了一個把人打傷的家夥,涉嫌尋釁滋事,故意傷害,對不起,你要被拘留了。”這話,顯然是對鍾立說的。
鍾立也不慌,不疾不徐地說道:“同誌,我是警察。”
一杠兩星不知道是酒還沒醒還是故意較勁,接著說道:“那好,把你警官證給我看看。”
“對不起,我沒有,被他給扔了。”鍾立用手指著地上的大耳。
一杠兩星也不動怒,隻是陰陽怪氣地說:“那你倒黴了,你現在多了一條妨礙公務的罪名了,來,給我帶回去。”
就這樣,兩小警察不顧群眾中發出的反對聲音,兩人一左一右架住了鍾立,把他帶走。
陳眉雪和杜丁丁頓時急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警察反而把鍾立帶走了,正當杜丁丁想要往前衝的時候,正好看到鍾立對著小雪和她都輕輕搖了搖頭。杜丁丁不管,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鍾立被帶走,陳眉雪雖然膽小,卻有穩重的成分,他似乎明白了鍾立的意思,拉住了丁丁。
看來,常市的警務係統,又要起個小風波了。
其實啊,隻要是在官場上,這風,就從來沒停過。
常市長途汽車客運站本來是由鼓樓區管轄,選址的時候位置還比較特殊,選在了鼓樓區與陽湖區的邊界上,然後隨著交通的發展。在80年代,客運站又建了幾幢樓,因為鼓樓區的那邊沒有地方了,就往陽湖區這邊建,慢慢地,80%的客運站麵積都建在了陽湖區上。
隻要客運站有事,110指揮中心也習慣性地安排最近的派出所出警。而離客運站最近的派出所,正好是陽湖區飛馬鎮派出所。
剛剛那個一杠兩星,正是飛馬鎮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叫魏中先。跟那個大太監魏忠賢是同音不同字。也不知道當時父母給起名字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而這個飛馬所民警魏中先,就是大耳最大的保護傘。昨天的晚上,也正是在大耳的安排下,好好地喝了一頓無奈酒量不濟,到第二天上班也沒完全清醒。
早上剛上班開完早會,就接到110指揮中心指示,客運站有人鬧事,需要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