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豔陽天,杜府的後花園裏傳出陣陣清脆的笑聲,園中一個衣飾講究的少女正蒙著眼和其餘幾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玩鬧,接連幾次撲空之後,蒙著眼的少女打了個轉,腳下沒站穩直直的倒在地上竟然再也不動彈,幾個人小丫鬟喊了幾聲“小姐”看沒有任何回應,個個嚇得臉色泛白,急忙上前跪下查看,一聲聲喚著“小姐”,其中一個提起裙裾急急跑向園外喊人。少女蒙眼的錦帕被解下來,一張小臉黯淡無光,全無人色,跪在地上的幾個小丫鬟嚇得六神無主,此時聽見身後傳來嘈雜的人聲,趕忙起身讓開。
匆匆進入園子的是杜府的二太太和杜懷嶽,身後跟著一堆仆從,二太太一邊走一邊急匆匆說道,“瑛兒在哪裏?瑛兒在哪裏?”身後的杜懷嶽則緊在後麵,“母親別著急,興許是小小的磕磕絆絆,沒什麼大礙。”
一群人來到少女躺著的地方,二太太看到少女的氣色立馬扯著絹子掉淚,蹲下身子撫摸著少女的臉龐,一邊流著淚一邊提高音量向身後喊道,“不是派人去請醫館的祁大夫嗎?怎麼還沒過來?”
身後的仆從都不敢接話,所幸杜懷嶽平日裏脾性穩重,見母親沒了素日裏的端莊,知道母親關心則亂,忙上前攙扶起母親道,“已經派人去請了,母親不必著急,眼下先將妹妹抬回屋內,安置妥當了才方便祁大夫問診啊。”說著揮手示意,幾個仆婦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不省人事的杜晗瑛抬放在事先抬來的長條藤椅上。
二太太身邊有兒子陪著,心裏才稍稍寬慰一點,將杜晗瑛安置好之後就有下人通傳祁大夫已經到杜府了,二太太起身道,“快請進來,快點!”
祁大夫在路上已經聽說了情況,杜府二房小姐在玩耍時突然倒地昏迷不醒,所以進屋之後隔著床帳就直接開始診脈,診脈之後撫須沉吟了一會道,“二太太,不知可否問那幾個一直在小姐倒地前服侍的小丫鬟一些問題?”
二太太點頭,幾個小丫鬟被帶上來跪在當地。
祁大夫問道,“今日小姐在園中玩耍時可有什麼異常?”
幾個小丫鬟都不敢抬頭,隻是默默的搖頭,其中一個則挺起腰板,小聲道,“小姐今早都是好好的,在園子裏也沒有什麼異常,奴婢隻看見小姐像是突然轉暈了一樣歪歪斜斜的就倒下了,沒有任何征兆。”
祁大夫點點頭,向二太太拱手道,“二太太,杜少爺,小姐這是突發之症,老夫一時也不敢確定,隻能先試著開個方子再作打算,還望太太少爺莫要怪罪。”
二太太聽到這番說辭腳下一軟,幾乎要站不穩,身後的杜懷嶽趕忙扶穩母親,並回道,“祁大夫隻管開方子就是,若是一時的急症,我們也不能為難您。”
祁大夫點點頭,坐在書桌前提筆開始寫方子,二太太則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杜晗瑛,適才祁大夫的話意思分明就是眼下隻能試探著治療,昨天還好端端的女兒今日就突然毫無生氣,二太太眼眶又不由紅了,回頭低聲問道,“派人去通知二老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