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她感覺到有兩股不知名的力量潛入到了自己的大陣裏,她以為是遊魂野鬼誤入,也沒怎麼在意。她的心思基本都放在我身上,時刻感應著我在陣法裏的遭遇——她要確保將我牢牢困住,但是又不傷我的性命。
因為,她不敢沾染天乙貴人的因果。
她想讓我死,但絕不能直接死在她的手上。
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兩股潛入的力量,竟讓能將整個八門陣都弄得徹底崩塌。若是放在從前,這樣的反噬足以讓她頃刻斃命!
麻九看到諸葛納月吐了血,不懷好意地問:“諸葛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啊?難道是受了傷?需不需要我來幫你檢查一下?放心,我雖然是煉蠱的,但也略通醫術,來來來,讓我給你把把脈。”
諸葛納月當然不可能蠢到讓他把脈,她暗自咬牙,悄悄運轉鬼力護住丹田,旋即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故作輕鬆地笑道:“不用了。我隻是操控陣法太久,一時心力不濟而已,回去調養調養就好,就不勞你費心了。”
麻九自然不信,但還是裝著一副關切的樣子說:“調養啊……我也略懂一些,還是讓我看看吧。”說著,就又想伸手去拉諸葛納月的腕子。
諸葛納月臉色一冷,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巧的陣旗,看似隨意在地上一劃,隨後冷聲道:“麻先生,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
麻九嘿嘿一笑:“我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是什麼君子!”
剛剛諸葛納月掏出陣旗的時候,麻九確實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又要放什麼法術。結果隻是那樣隨手一劃,地上也沒有任何變化,這讓麻九覺得,諸葛納月隻是在虛張聲勢而已。所以他才敢這麼放肆。
雖然麻九學的蠱術,不懂奇門遁甲,也不知道鬼魂究竟是如何修煉的。但是天下術法皆有相同之處,蠱術有反噬,向來奇門之術應該也有。即便不是反噬,像這種突然吐血的狀況,八成也是舊傷複發之類的。這麼好的機會,麻九怎麼可能錯過?
然而,麻九很快就發現,自己跟諸葛納月之間,就像是隔了一道天塹,無論他怎麼努力滴邁步向前,也沒有辦法真正走到諸葛納月麵前。他伸出手,明明感覺隻差一線就能抓到她,但就是怎麼都抓不到。
如此詭異的狀況,當時麻九平生頭一回遇見。
不用問,這肯定又是奇門遁甲術造成的。
麻九心中懊悔,早知如此,就不應該那麼放肆。他訕訕地縮回手,腆著臉笑道:“那個……諸葛姑娘,我也是一片好心嘛,你不願意就算了,何必這樣拒我於千裏之外呢。再怎麼說,咱們也是盟友嘛!”
諸葛納月冷笑兩聲:“是,盟友……那我的好盟友,請你現在就去解決掉那個姓孟的吧!”
陣法崩塌,她現在完全不知道我那邊情況如何,得讓麻九去看看才行。能直接殺掉我最好,就算不能,她也沒有任何損失。就算麻九出意外死了,她也無所謂,大不了再找個別的“盟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