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個護士,我也判斷不了這個……你是病人的家屬嗎?”小護士不敢隨便回答,想先弄清楚我的身份。
我急了:“快點回答我!要是可以,我就馬上給她獻血!”
“親屬之間不能互相輸血……”小護士囁嚅著說。這是最基本的醫學常識,學校裏反複強調過很多遍的,但是絕大多數普通人都被電視劇裏的情節誤導,錯誤地以為血親之間可以隨便輸血,經常有病人家屬提出這種要求。所以小護士的第一反應,就是向我普及知識。
“我不是她的親屬!別墨跡了,告訴我到底行不行!”
小護士被我吼得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回答:“應、應該可以的。”
“那你快去告訴他們,先別急著切子宮,我現在就去抽血!讓他們等著我!”我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下樓,小護士反應過來後,似乎想喊住我,但我已經跑沒影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折回了手術室。
我火急火燎地找到抽血的地方,告訴裏麵的工作人員我是O型血,想要把血獻給二號手術室裏的病人。工作人員弄清楚情況之後,卻告訴我這樣不行。
“為什麼不行?O型血不是萬能血嗎,不是輸給任何人都行的嗎?”
“AB型血比較特殊,不能接受其它的血液。”
“必須得是AB?”
“是的。”
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輕言放棄。沒辦法,我隻能見人就問:“請問您是AB血嗎?”
“請問您是AB血嗎?拜托幫忙獻點血好不好,我朋友大出血很嚴重……”
“請問……”
幽精之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背後,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用這麼麻煩,血已經止住了。”
“真的?”我驚喜得不敢置信。
他微微抿唇,神色有幾分不悅。我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聽起來像是在懷疑他。他這種驕傲到骨子裏的人,自然受不了絲毫的質疑。於是我趕忙改口:“太好了!謝謝你告訴我,太及時了!”
他神色淡淡,轉身飄向樓上。我也顧不上周圍的人是否以為我在自言自語,一路小跑著回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送血的小護士居然就等在手術室門口。見到我回來,立刻迎上來說:“你不用獻血了,你朋友剛才突然止血了。”
“嗯,我知道。”我隨口回答,一心想要放出神念去看看江唯月現在到底如何。
小護士詫異:“你知道的?!”她進去傳話,話還沒說完,江唯月就突然不出血了,是一丁點都不再出的那種。這種情況莫說是她,就連經驗最豐富的陳教授都覺得不可思議。而她也馬上跑到門口等我回來,一見到我就趕快傳達了這個好消息,這中間根本沒有別的人離開過手術室。她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改口:“啊不是,我是想說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小護士這才打消疑慮,隻當我剛才是高興過頭了才會說錯話。她又問我跟江唯月到底是什麼關係,能不能聯係上江唯月的家人。我隻好撒謊說自己隻是個路人,偶然聽見裏麵的醫生喊缺血,所以才好心地想要獻血。
這種理由當然難以讓人信服,小護士還想再問,我怕說多錯多,隻能找借口說自己還有事,假裝要走,想要先甩開她再隱身折回來。
小護士不死心地跟在身後不停追問,我越走越快,與迎麵而來的一眾醫護人員擦身而過。
擦身瞬間不經意地一瞥,讓我整個人幾乎石化。
隨後,我瘋了似的轉身推開小護士,快步跑上去,衝著擔架車上半身染血的人驚叫:“師兄?!你怎麼會在這!”
躺在擔架車上,馬上要被推進手術室裏的不是別人,正是北冥耀!
北冥耀見到我也微微一怔,隨後露出苦笑:“我是特意來找你的,結果路上被車給撞了。”
推車的醫生不耐煩地說:“要聊等手術做完了隨便聊,還有好幾個病人排隊等著做手術呢!”
我知道手術室向來都是非常緊張的,也不好再繼續浪費大家的時間,隻能先讓開,目送著他們把北冥耀推進手術室裏。
自動門緩緩關閉,隔斷了我的視線,卻無法隔斷我心中的惦念。師兄是為了找我才出車禍的,這讓我心裏十分內疚。
正想趁著還沒打麻醉,再用神識跟師兄說幾句話,就被一股冷森森的陰氣壓著得無法動彈。
“那個男人是誰?”幽精之魂冷著臉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