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貪心想要更多,一次次地拒絕送到眼前的機會,憑什麼賴我?又不是我讓她這麼作死的!
真是氣死我了!
我揉著隱隱作痛的肝,幽精之魂淡淡地問了句:“看完了?”
“……”我剛想說嗯,就感覺到田玲玲殘魂中散發出的惡意似乎變得更強了一些,而且連帶著把幽精之魂也當成了目標。我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於是改口說:“沒,還差一點兒。”
“那就快看。”他催促,似乎很想把這縷殘魂也盡快打散。
我再次操控心神,讀取田玲玲最後一丁點兒記憶。
然後就成功地被惡心著了。
是的,這回不光是生氣,還惡心。
最後的那點兒記憶裏,我發現田玲玲其實一直存著勾搭淩邪的心思,隻不過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付諸行動罷了。
自從在學校裏看到淩邪維護我的時候開始,她就很想把我從淩邪身邊擠走。她認定了我跟她一樣,都是被包.養的身份,絲毫不覺得我和淩邪之間能有什麼真感情——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愛情存在,當然看什麼都是買賣交換。
她也覺得自己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更自信伺候人的本事也肯定比我強,所以覺得自己隻要找到機會,肯定能替代我,獲得淩邪的所有寵愛。為了達成目的,她還偷偷地托了很多關係去打聽淩邪的底細,以及平常活動的地方,想找機會接近。
但淩邪根本不是什麼富二代,也很少在人前現身活動,所以她的那些努力當然都白費了。隻是她並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隻覺得是淩邪並非本地人的緣故,於是更加覺得淩邪背景強大而神秘,所在的圈子已經到了她連邊到了摸不著的程度。
她對我的嫉妒,也變得加倍膨脹起來。
我托她打聽消息的時候,她盡心盡力,還對我百般討好,其實也是想先巴結上我,再通過我慢慢接觸淩邪,然後踩著我上位。
她的前任金主其實也沒有什麼變.態的嗜好,她之所以那樣講,不過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好讓我願意接納她做朋友。所謂的求我幫忙介紹金主,也隻是想要打入淩邪社交圈的另一種手段而已——她見多了有錢人把女人當玩具一樣互相交換,所以並不覺得這種辦法有什麼問題。
可笑我當時竟然沒發現,還以為她真的是受盡虐待急於脫身,還巴巴地教了她桃花蠱的煉製方法,甚至連本市哪家爬寵店能買到紅邊蛇都替她打聽得清清楚楚。
而她知曉桃花蠱這種東西的存在以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用它搶走淩邪。
對於我的警告,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理由很可笑——她沒看出來我有尋找新“金主”的打算。所以,她就自以為是地認為所謂限期是我騙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不斷更換金主,在圈子裏慢慢貶值,這樣就不會對我構成威脅。
她把我當成競爭對手,所以也以己度人,認為我肯定也對她抱有同樣看法。
更加可笑的是,她臨死前見到“淩邪”(她可看不出來淩邪和幽精之魂兩者間的差別),還認為自己之前的猜想全是對的,於是對我更加怨恨,直到死後僅剩下一縷殘魂,仍然在源源不斷地對我釋放惡意。
我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惡心,隻把殘魂往前一推,悶悶地說:“看完了。”
幽精之魂屈指一彈,殘魂就立刻碎裂成齏粉,風一吹便徹底散了。
我暗暗地想,他那麼厭惡這縷殘魂,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它徹底消滅,應該也是讀取過其中記憶的緣故吧?不然以他的性格,不會對一個不相幹的魂魄產生這麼強烈的厭惡。
我沒問,他也什麼都沒說,就這麼沉默著飛出群山,落在一條不知名的公路邊上。
此時天色將亮未亮,公路上沒什麼車,行人更是一個都沒有。他用法術托著昏迷的一眾受害者,讓她們保持站姿,沿著路邊站了好長一排,隨後轉頭問我:“醫館在哪裏?”
“呃……”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上哪找醫院?
想了想之後,我決定先報警,然後叫救護車,可是在身上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手機,估摸著是在村裏又救人又逃跑的不知道掉哪裏了。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我也不太想再折回去找,於是這能說:“要不你就讓她們躺路邊吧,我用法力暗中護著不讓她們受涼。等下肯定會有車路過,司機看到這麼多人昏倒在路邊,應該會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