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動作這麼快嗎?!
哪成想,拐了個彎之後北冥耀就停下來,變魔術似的將一個手機送到我麵前,說:“你剛才不是沒打通麼,再打一遍試試吧。”
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你偷人家手機?!”
北冥耀尷尬地說:“借、借的。你打完我就給人家還回去。快點吧。”
我想說你現在就給人家送回去吧,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最終還是抿著嘴沉默地接過了電話,再一次撥通了風揚的號碼。
正陽畢竟是茅山掌門心愛的大徒孫,雖然把他弄傷的人不是我,但現在整個道宗都認為淩邪是我豢養出來的,所以這筆賬肯定還是要算到我頭上。這樣一來,至少茅山派對我的追殺力度肯定要連上好幾個台階。再想用之前忽悠正陽的那套說辭忽悠別人,肯定是行不通了,說不定下回碰見就得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我絕對接受不了永遠活在這種被追殺的陰影之下,更不可能光憑一己之力毀掉整個道宗,那麼唯一改變現狀的辦法,就是和解。隻有道宗撤銷針對我的誅邪令,我才可以結束這種躲藏的狀態,重回恢複以前的生活。
必須得有一個中間人,替我向道宗澄清誤會,甚至是向茅山派賠禮道歉,這個誅邪令才能有撤銷的可能。
風揚是最好的人選。
電話響了好久,風揚才接起來,十分公式化地問:“你好,哪位?”
“風揚,是我。”
受到北冥耀的謹慎影響,我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但我相信風揚肯定能聽出我的聲音。
“哦,你等一下。”風揚仍然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回答,隨後小聲跟旁邊的人解釋:“醫院打來的,可能是我叔叔的病情又有變化了……”
應該是得到了對方的允許,風揚走到遠處小聲說:“我執行任務呢,剛才領導在邊上。你在哪呢?”
我答非所問:“淩邪突然帶我走,我沒來得及跟你解釋,不好意思啊。”
“沒事兒……不過我剛才接到總部的電話,說不許我再插手你和道宗之間的事了。上頭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爾反爾,你和淩邪到底幹了什麼?”風揚倒是一點都不防備我,居然把上頭的命令都告訴我了。這讓我很詫異,也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滋味。
我想了想,覺得就算現在不告訴他,以道宗和隱盾之間的關係,他遲早也會知道的,於是就幹脆說了:“淩邪把茅山掌門的大徒孫給打傷了……啊不,其實也不能算是打傷,隻是氣勢威壓把他震傷了而已,估計傷得應該不嚴重。但是那個小道士已經把消息傳回茅山了,估計茅山的人很快就會來找我。”
風揚一聽就急了,壓著聲音說:“你們怎麼能傷茅山的人呢!道宗八派,茅山底蘊最深,也最護短!你們打傷誰不好,非得打傷正陽,他可是潛虛道長的眼珠子!”
他果然跟道宗的人關係匪淺,我隻說了句大徒孫,他立刻就知道是誰,而且還知道掌門潛虛道人對這個大徒孫寵愛到什麼程度。
我歎了口氣,說:“我也不想打傷他,當時的情況很複雜,電話裏說不清楚……你能幫我跟茅山掌門說說好話嗎,我真的不是存心想打傷他徒孫的。還有,誅邪令的事兒……”
雖然風揚已經明確地說了,總部那邊發話不許他再插手此事,但我現在沒別的辦法,隻能厚著臉皮再問一遍。
風揚說:“潛虛道長很固執,我貿然去勸隻會起反作用。你先自己躲一陣子吧,等正陽的傷好了,潛虛道長的情緒也能好一點,到時候我再找機會試著勸勸吧。”
“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一定盡力斡旋,爭取早日讓他們撤銷誅邪令。”頓了頓,他又問:“這是你的新號碼?”
我臉上頓時一熱,結巴著說:“不是,借、借來的。”
風揚沒再多問,隻說:“這段時間你自己小心,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打給我。如果我在執行任務不方便接電話,你就晚一點再多打幾遍,隻要條件允許,我一定會接的。”
我感激地說:“多謝……”
“不用謝我,照顧好自己就行。你身上可扛著很重的擔子。”風揚意味深長地說完最後這句話,便主動掛斷了。我怔怔地想著他最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卻半晌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