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
我覺得,我是徹底不需要再考慮什麼洗清汙名的問題了,因為再也不可能洗得掉了!我現在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怎麼保命,怎麼不讓他把我大卸八塊了!
可偏偏越著急越想不出辦法了,手心裏的涼氣直往身體裏鑽,讓我感覺自己的腦子仿佛都徹底凍住了。隨後我又意識到,淩邪居然……居然一直沒有甩開我!
他這回居然出奇地配合,任由我攥著他的手走了這麼半天!
天呐!這是什麼情況,他是已經把我當成死人了,才不在意什麼男女大防了嗎?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我突然停下,淩邪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用冰涼冰涼的目光靜靜地聽著我的後背。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猜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隻覺得後背上貼著的不是目光,而是一把鋼刀。
一把隨時可以把我淩遲刮骨的鋼刀。
巨大的恐懼抽空了我所有的勇氣,我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變成了冰雕,開不了口,也轉不了頭。我以前從不認為自己膽小,可是這一刻,我竟然連開口解釋都不敢。
哪怕街道上人來人往,哪怕陽光溫暖如夏,我也隻覺得周身冰寒,如墜無間地獄。整個世界都與我無關,整個世界都救不了我,我就是被釘在審判架上的罪犯,隻能等他開口審判。
他繞到我麵前,抬起仍被我攥著的手,似笑非笑地問:“女朋友?嗯?”
我哆嗦著開口:“你、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女朋友其實……其實就是女性朋友的意思!對,就隻是朋友而已!”
他眯了眯眼睛,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那你覺得,自己夠格當本王的朋友嗎?”
這話問得也真的氣人,要是換個旁人這麼問我,我發誓絕對當場翻臉斷交,從此以後再也不搭理他了。但是淩邪嘛……算了,小命要緊。
老話說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同樣的,在淩邪這個法力強大到逆天的家夥麵前,我也隻能低頭。強烈的求生欲讓我奇跡般地成功重新控製住了臉部肌肉,並且擺出了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幹笑,我說:“剛才那種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那麼說,那些人是根本不可能放手的。我隻是想擺脫它們而已,沒別的意思,呃,我不敢高攀,嗬嗬,嗬嗬嗬嗬……”
“可本王怎麼覺得,你一直在處心積慮地高攀呢?”淩邪又把牽在一起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緊張地想鬆手,卻被他反握住,怎麼都抽不出來。我也不敢太用力,怕激怒他,隻能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拚命地衝著他笑。
蒼天可鑒,我真的隻是想博取點好感,讓他下不了手殺我而已!真沒別的意思!我發誓!
可淩邪明顯不這麼想。看到我居然還笑得出來,頓時臉色一黑,厭惡地說:“上回,你口出妄言要抱本王的大腿,今日就直接上手來牽本王了,那下回你打算如何?是不是就直接寬衣解帶爬到本王的床榻上去了?!”
“我才沒有那麼想!”聽到他說這種話,我再也無法維持笑容,憤怒地想要甩開他,卻被他越抓越緊。我沒辦法,隻能左右張望尋找北冥耀,想讓他幫忙解圍。可是他和正陽居然全都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半路走散了還是怎樣。
淩邪冷笑質問:“那是怎樣?今晚就爬本王的床榻?還是現在?”
他居然在大馬路上就問這種話!
我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腦子一熱,也沒考慮後果就直接開懟:“現在到底是誰抓著誰不放?要說心懷不軌,那也是死抓著不放手的人才對!”說完我又用力地甩了兩下,這回我已經沒了顧忌,幾乎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然而結果令人絕望,我還是沒甩開。
淩邪捏得更加用力,恨不得直接把我的指骨捏碎似的。我疼得受不了,雖然死要麵子沒喊出來,卻也沒了方才的氣勢。
他這才滿意了似的鬆了幾分力道,一字一頓地冷聲警告:“別對本王用什麼激將法,本王才不會被這種小伎倆誆騙。”
“那你到底想怎樣!”我簡直要被他折磨崩潰了。
他說:“很簡單,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別再來糾纏本王。”
我也懶得解釋什麼了,反正也解釋不通,於是幹脆地答應下來:“好,你放手,我保證馬上就走,從此以後都不會再來糾纏你!你要是真想擺脫我,就別抓著我不放,趕快鬆手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