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邪見我不說話,還“愧疚”得垂著頭不敢看他,就不自覺地放柔了語氣,說:“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不、不用了吧,都差不多縫完了……”
淩邪直接無視掉我的話,自己動手扒了衣服,用陰氣替我療傷。不到一分鍾,我的後背就變得光潔如玉,皮膚甚至比受傷之前還要平整。
“以後再遇到危險就在心裏叫我名字,知道嗎?”
我點頭如搗蒜,順便用更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嗯嗯嗯,知道知道。”
淩邪用一種“我怎麼會上這麼個傻女人”的無奈表情,恨鐵不成鋼地說:“連個厲鬼都打不過,哪天我要是不在了,你可怎麼活……”
我厚著臉皮擠出笑容,說:“我也覺得自己好像太弱了,要不你教我點本事?”
“算了吧,教了你也學不會。你隻要記得有事叫我就夠了。”
“……”
這應該是關心……吧?
可為什麼我有種智商被侮辱了的感覺呢!什麼叫“教了你也學不會”,不帶這麼侮辱人的!
沒等我想明白怎麼才能證明自己的智商和能力,就被他突然抱了起來。清冽的氣息湧入鼻腔,攪亂了所有思緒。
出了門我就看到宋曉東站在走廊上一臉茫然地撓頭,見到我以後,他忽然雙眼一亮,露出終於想起自己在這幹什麼的表情,小跑著追上來問:“孟小姐,你縫好啦?”
我僵硬地“嗯”了一聲。
淩邪頓住腳步,麵色不善地盯著陳曉東。我把他誤會,趕緊解釋:“他是帶我看房的中介,陳曉東。因為不放心我一個人來醫院,就陪著我一起過來了。”
“陳曉東,這是我,呃……男朋友,淩邪。”
淩邪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嘴角,斂去敵意,簡短地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抱著我下樓。等到四下無人,忽然冷著臉說:“寧願讓別人陪也不找我,該罰。”
“……您老人家這是在吃醋嗎?”我小聲嘟囔。
淩邪臉色更冷:“我哪老了?”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再說您老人家都一千多歲了,難道還不老?
當即這話我可不敢說出來,作死也是要有限度的,不然可就真死了。
我醞釀了一會兒情緒,低眉順眼地說:“以後再有事我會記得找你的。”
“這才像話。”
我不再說話,微微出神地想著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剛才好像是我第一次用“男朋友”這三個字來定義他的身份,當時介紹的時候沒想太多,現在回憶起來心裏的滋味卻相當複雜微妙。
北冥耀今天才特意警告過我,不可以跟自己的契鬼發生感情,結果沒過幾個鍾頭我就給他下了那樣的定義……要是老天知道的話,會懲罰我們嗎?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淩邪說:“回頭挑個日子,把結婚證領了吧。”
猝不及防之地,我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你、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