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說:“這種契約解除不了……”
我以為他聽到這話以後會暴怒,或者是拒絕相信,用暴力逼迫我說出解除的辦法,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信了。
平靜到不合常理地接受了永遠跟我命理相連的這件事!
“從今以後,我是主,你是奴。”他冷著臉宣布。
他的反應跟我預想中相差太大,以至於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他也不在乎我是否回應,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任何情緒或者想法都毫無意義。
不願意?
那就暴力壓製到願意了為止!多簡單!
我怔怔地任由他衝刷身體,衝完前麵衝背麵,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一抹異樣情緒已經悄然隱去。他仍然板著臉,但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不再憤怒,也不再有那種不可形容的隱秘情緒,而是徹徹底底地平靜下來,認真而仔細地清洗著我。
如同清洗一件被弄髒了的玩具。
這個念頭讓我莫名地打了個寒顫,隨後就感覺水流似乎中斷了一瞬。此刻我正背對著他,不太確定他是否用手試了水溫。
但我至少確定了一件事,他今天所有的行為,其實都可以用同一個理由來解釋——他把我看成了他的私有物品,而這個私有物被別人碰了摸了,他膈應,他憤怒,他心裏不舒服!
但是又舍不得把這個“私有物”扔了。
雖然被當成物件看待讓我有點生氣,但心裏更多的還是另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背對著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其實、其實那個人也沒對我怎麼樣……你出來時應該看到了的,我衣服都好好地穿著呢,真沒讓他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所以別弄得好像我真被人怎麼怎麼樣了似的,行不行?
水流聲嘩啦嘩啦響個不停,也不知道他究竟聽到了沒有。
過了好久,我才聽見他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
“你全身都是不該碰的地方!”
那是不是我以後連跟人握手都不行?
真不講理。
大男子主義。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這麼限製我。
就算我跟你曾經有過關係,那也是N輩子以前的事情了,這輩子你連我男朋友都不是。
……
你都沒有追過我,沒有跟我表白過,沒有給過我任何承諾……你憑什麼把我當成是你的。
我不停地在心裏說他壞話,可是說著說著,就變了。
直到許久之後,我才猛然驚覺,我竟然就這麼順從地讓他幫我洗完了一整個澡?!竟然連害羞和抗拒都沒了?
我到底在想什麼呢?
又究竟在怨念什麼、期待什麼?
淩邪找到了毛巾,一言不發地幫我擦拭身體,我偷偷瞄了兩眼,沒瞧出來任何特別的情緒。
忽然很想問他,對我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喜歡,還是單純地占有欲作祟?若是喜歡,那究竟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一千多年前的那個?
但終究,還是沒勇氣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