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晾著,過了很久很久,王隊長親自抱著念念進來了。念念昏迷著,小臉白得近乎透明,額角一層虛汗。我一見就急了,大聲斥問:“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們什麼都沒做,她和景小姐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就暈倒了。”王隊長頓了頓,又補充道:“景小姐也暈倒了,剛剛才醒。”
“站一會就暈了?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我快要氣炸了。
王隊長把念念塞進我懷裏,麵無表情地說:“你信不信都好,事實就是如此。還有,你的嫌疑已經洗清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不把話說明白就想打發我走?沒門!念念是在你們的地盤上出事的,你們就得把她給我救過來!不給我個解釋這事沒完!”
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膽子衝著警察吼。但這一刻我心裏沒有絲毫畏懼,隻想保護念念,想替她討個公道。
就像雌獸保護幼崽的時候一樣,哪怕明知不敵,也絕不後退半步。這根本不需要什麼勇氣,純粹就是母親的本能。
也許,我心底裏早已把念念當成親生女兒了,隻是我之前一直沒有意識到。
王隊長沉下臉,厲聲道:“能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不能說的你撒潑也沒用!這案子我們現在根本沒有權限碰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帶著孩子趕緊走,別在這搗亂!”
我還要爭辯,王局長直接衝著外麵喊:“小張小李,把她給我送出去!”
立刻就有兩個年輕的警察進來,不由分說地架著我往外走。我手上抱著念念不敢用力掙紮,怕把她給摔了,於是就這麼被架了出去。
警局大門口停著輛黑色的越野車,副駕駛的車窗正好開著,我看見裏麵坐著的是景如嫿,趕緊跑過去問:“你到底對念念做了什麼?”
風揚攔住景如嫿,沒好氣地衝著我說:“我還想問你呢!這個小僵屍到底跟如嫿姐說了什麼,居然一下子折損她五十多年的陽壽!”
“風揚,別這樣。”景如嫿虛弱地開口:“這孩子……她在救我們,救我們所有人。你得感激她。”
風揚一臉的不服氣,但是什麼都沒說。
我愈發糊塗了,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景如嫿虛弱一笑:“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但不應該是從我這裏知道……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一句話:保護好這個孩子,千萬別讓她落進壞人手裏!”
我怔怔地點頭:“好……”
“風揚,送我回總部吧,這件事我得馬上向上頭彙報。”景如嫿疲倦地閉上眼睛,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在方才的對話中徹底耗盡。
我能看得出來,她的虛弱和疲倦都不是裝出來的,也就不好意思再纏著她問下去了。
他們的車子消失在夜色裏,我低頭看著念念蒼白透明的小臉,忍不住歎氣:“你這孩子……不是說不會有事嗎,為什麼還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她跟著姓景的女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