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夢蝶雖然並不太讚同我救朵雅,但還是毫不遲疑地執行了我的命令。
它從我的識海空間裏飛出來,穿透逆流之紗形成的無形保護罩,徑直飛到朵雅的頭頂,揮動翅膀灑下了一片幽藍色的光塵。
在它完成這一切的時候,我始終緊緊地盯著那幾個負責押送的“獄卒”,生怕他們感應到引夢蝶的舉動。
畢竟,引夢蝶已經離開我身邊,不再受逆流之紗的保護,它的所有舉動,全都可以被感知和察覺。
雖然就算被發現了,它也可以立刻飛回我身邊,在那些“獄卒”的眼前消失得幹幹淨淨,但總歸還是免不了會有些麻煩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替她擔心著。
萬幸的是,那些“獄卒”似乎真的是被操控的傀儡,並沒有自己的感知能力。他們隻是僵硬地執行被設定好的任務而已,對於引夢蝶的出現,他們沒有絲毫反應。
但是朵雅感應到了引夢蝶的出現。
她先是錯愕地愣怔了一瞬,隨後便試圖用自己的法力抵抗引夢蝶散發出的光塵。
不過,引夢蝶畢竟占了先手,所以她的抵抗並沒有完全成功。雖然沒有被直接拉入夢境,但意念還是暫時被引夢蝶侵入了。
引夢蝶向她複述我剛說的話:“主人就在這附近,她可以救你,但前提是你必須得乖乖配合,不能動任何小心思。”
朵雅四下張望,試圖找出我藏身的地方。但是由於逆流之紗的作用,即便我現在與她之間的距離,隻有一米左右,但她卻根本看不見我,也感知不到絲毫與我有關的氣息。
這讓她心中十分懷疑:“她真的在這兒?”
“是的。”
“她也被煉化成鬼蠱了?!”
朵雅問出了一個讓我相當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能不能出現在這裏,和我是否被煉化成了鬼蠱,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呢?
出於某種直覺,我利用心靈感應,讓引夢蝶代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就一定得被煉化成鬼蠱?難道不是鬼蠱,就來不了這兒了嗎?”
朵雅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不是鬼蠱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這裏的威壓……”
說完之後,她似乎猛地意識到了不妥,立刻滿臉懊悔地住了口。
從她的表情上判斷,我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來,她其實還有更多的話想說,隻不過被她自己硬生生地憋住了。
而她憋住沒說的那些話,或許就包含著我現在最需要的訊息。
我讓引夢蝶繼續追問——
“你自己不也沒有變成鬼蠱嗎?為什麼你就能夠受得了這裏的威壓,主人就受不了?”
朵雅欲言又止,眼底裏似乎有異色閃過,誰也不知道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由於她剛剛的抵抗,引夢蝶的法術效果大打折扣,現在僅僅隻是能夠感應到她的情緒起伏變化而已,並不能直接窺探到她內心深處的具體想法。
最終,朵雅也沒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反問引夢蝶:“你說你的主人就在這附近,那她人呢?她為什麼不親自出來問我這些問題,而是讓你傳話呢?你根本就是在騙我吧,其實你主人根本就沒有進入這裏,她現在應該是呆在外圍地區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