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地解釋:“手鏈已經丟了……”
其實確切地說,應該是被北冥耀拿回去了。但是我想,朵雅應該不像聽我解釋那麼多,所以就沒說。
朵雅嘲弄地哼了一聲,像是覺得我這個謊言太過於拙劣,隨後又問:“那還有什麼適合我呆的,又有助於修煉的東西嗎?”
“呃……好像也沒有。你先暫時將就一下,等出去了以後,我一定幫你找個合適的地方修煉,可以嗎?”我小心地問。
朵雅顯然還是不信,又說了不少紮心的話故意折磨我,最後見我沒有改口,才勉強相信我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行吧,那我先將就一下。”朵雅說完之後,便化成了一縷輕煙,徑直飛向我胸口。
我下意識地微微向後躲了一下,隨後又硬著頭皮,克製住了自己。
就算她想要到我身體裏作祟,也是我應該承受的懲罰,誰讓我欠她的呢?我在心裏如此告訴自己。
不過朵雅並沒有附進我的身體裏,而是鑽進了我胸前的那粒紐扣。我現在身上穿著的,還是研究部的“病號服”,估計是我之前暈倒的時候,董思思或者別人幫我換上的。
我實在是沒想到,朵雅別的地方都不選,就故意選擇胸前的紐扣,呆在最靠近心髒的地方。她似乎就是故意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時時刻刻提醒我,讓我記住自己對她的虧欠,以及……
她將來必定會對我造成的威脅。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除了承受,還能怎樣呢?誰讓我欠她的呢?
努力整理好情緒之後,我把引夢蝶從識海中放了出來,強撐著身心俱疲的狀態,試圖安撫它的情緒:“我知道你之前維護我都是出於好心,我之前態度不好,你不要介意……”
引夢蝶說:“主人你不用解釋的,我都明白。你不會真的答應朵雅賠命了吧?”
比起受到的委屈,它更加關心我是不是真的答應了朵雅的條件。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你不用擔心。她是故意那麼說來為難我的。”
“那……那後來怎麼解決的?她人呢?”引夢蝶不放心地追問。向來把自己放在奴仆位置,時刻以奴仆本分要求自己的它,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拋卻了奴仆的姿態。
它其實,也早就在不知不覺當中,把我當成了朋友,亦或者是……親人。
我沒有隱瞞什麼,因為不想連它也傷害。我和朵雅的關係,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狀態了,引夢蝶是我僅剩的朋友,我不想連它也失去。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強撐著身心俱疲的狀態,細聲細語地向它解釋。
引夢蝶知道朵雅附在了我胸前的紐扣上以後,就要往裏麵注入自己的光塵。但是被我攔住了。
“主人,她都已經恨你恨成那樣了,你總不能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吧?她離你心髒那麼近,要是哪天恢複了,直接攻擊你的心髒,那你不就……”引夢蝶被我攔住,著急的不行。
我衝著它笑了笑,安撫道:“放心吧,不會的。她傷得太重了,恐怕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恢複,而且……我相信她不會那麼做的。”
其實就算朵雅真的對我存有殺心,我也不想提防,更加不想阻攔。因為照我的估計,等到她完全恢複,並且修煉到足以殺死的境界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把目前的種種難題全都解決掉了,肚子裏的念念也應該早就生下來了。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真的死在她手上,我也並非不能接受。
隻是這話我不敢跟引夢蝶說。而且,為了不讓它感應到我心中的這份想法,我隻能刻意地限製它對我的感應,不讓它觸及到我內心深處的念頭。
以前的我,對引夢蝶完全不設防,哪怕是心底裏最隱秘的想法,我也敢放心的讓它感應。但是從今以後,恐怕再也不行了。
引夢蝶自然也能夠感應到,我對它的刻意限製。它很不開心,但是也沒有說什麼。我想,聰明如它,其實也能夠猜到,我如此刻意限製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主人,我希望您不管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能認真冷靜地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值得那麼做,是不是真的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我不想幹涉您的決定,但是,我真的希望您能夠在付諸行動之前,認真仔細地想一想。”引夢蝶破天荒地,跟我說出了這麼嚴肅的話。
它果然還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