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之前跟我哭訴的時候,我就很想問這個問題了,隻是當時她情緒太激動,所以才沒問。現在我打算告訴她,孩子其實跟風揚無關的這事,就必須得好好確認安全問題了。畢竟我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出岔子。

董思思笑著說:“監視器確實有,不過沒有監聽裝置,所以咱們說話沒人能聽見。而且負責盯著監控畫麵的人也是我,我可以悄悄替換一兩段錄像……之前那段就被我刪了。”她衝著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她指的應該就是向我哭訴的那段錄像。

既然她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告訴她:“你那麼信任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我了,那我覺得我也應該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其實我肚子裏這個孩子,跟風揚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董思思眼睛一亮,驚喜地問:“真的嗎?你沒騙我?”

我反問:“騙你有什麼好處嗎?我之前那麼說,就是想讓你們覺得,我懷的隻是個正常的人類小孩而已,沒有研究價值。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你們把我放出去。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景妤嫿的朋友……我覺得鬧出這樣的誤會挺不好的,所以我才決定要跟你說實話。風揚真的是個挺好的人,他也一直都非常愛景妤嫿,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景妤嫿的事情,你千萬別把他當渣男。”

董思思長長地鬆了口氣,連連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她真心為自己的童年好友感到慶幸,以至於都沒有意識到,我為什麼會看穿她其實跟景妤嫿才是好朋友的這個問題。

因為我想讓董思思幫忙打聽風揚的現狀,所以覺得有必要替風揚刷一刷好感度,這樣才能讓董思思更加上心。所以我又刻意強調:“其實景妤嫿死了以後,風揚傷心得幾乎要崩潰了。他甚至還求我帶他去陰間找景妤嫿的鬼魂……”

董思思失聲道:“你說什麼?妤嫿死了?!你聽誰說的?”

我驚訝地反問:“你還不知道?!”

連我這個外人都知道了,董思思身為隱盾的內部人員,而且還是景妤嫿的好朋友,居然不知道這個事?

在董思思的追問之下,我把自己知道的即便全說了,但是沒告訴她,景妤嫿的魂魄落到了北冥耀手上的這件事。要不然的話,我還得跟她解釋北冥耀到底是誰,那就太耗費時間了。

董思思起初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她努力地憋著眼淚,說:“妤嫿一定不可能是自殺,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她還那麼年輕,性格又樂觀,怎麼可能會想不開自殺呢?一定是別人害的!”

我說:“未必。也可能是她感覺到自己的陽壽快要耗盡了,不想留在總部裏讓大家傷心,所以才一個人悄悄離開的吧。”

“不可能!她才二十六歲,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陽壽耗盡呢!”董思思不信。

“呃……你不會連她折損陽壽的事都不知道吧?”我試探著問。

果然,董思思聽了以後,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反問:“什麼折損陽壽?她幹什麼了?”

還真是不知道。

我現在簡直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景妤嫿的好朋友啊,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我跟景妤嫿統共見麵不超過五回,都比她知道得多,她這樣真能算是朋友麼?

我心裏疑惑,索性就直接問了出來。反正董思思連懷鬼胎這樣的秘密都跟我說了,應該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故意騙我。

聽了我的問題以後,董思思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苦笑著說:“我們小時候確實是特別好的朋友,不過現在麼……可能確實算不上了吧。我們都是孤兒院裏長大的,她比我大兩歲,性格也比我成熟,就像個姐姐似的照顧著我。小時候我有什麼傷心的委屈的,全都跟她說。那個時候,我真的把她當親姐姐一樣的……”

“後來長大以後,我們進了不同的部門,她天南海北的到處出差,我就長年累月地呆在地底下做研究,有時候忙起來甚至可能連續幾個月都沒空上去見見太陽。所以我們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能聊的東西也越來越少……其實我們真的沒鬧過什麼矛盾,一次也沒有,我也一直把她當朋友,她應該也是。可就是這麼奇怪,我們之間的感情好像越來越淡,我越來越不了解她,她也越來越不了解我,我們變得越來越像陌生人,再也沒辦法回到小時候的那種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