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念念暗中影響的緣故,我體內孕囊的狀態,起來比實際“受孕”時間要早很多。這也就導致了研究人員對我“懷孕”時間的判斷,產生了非常大的誤差。
他們根據自己觀察到的孕囊狀態,往前推算出的受孕時間節點,剛好是在景妤嫿失蹤死亡的那幾天前後。
而當時那段時間,淩邪並不在我身邊。反而是風揚為了求我帶他去見景妤嫿的魂魄,而在執行任務期間擅離職守,私自與我見麵。
任務期間擅離職守,屬於嚴重違紀行為,風揚還為此受到了組織內部的處分。相關的處分記錄自然也都記錄在案。
而現在,研究人員查到了風揚的違紀記錄。
當然,違紀記錄上麵隻寫了風揚違反紀律私自與我見麵,但是並沒有詳細記錄具體的見麵時間和地點,也沒記錄我們當時見麵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可能是組織上覺得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沒必要事無巨細的全都寫入檔案,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風揚不肯詳細交代。至於究竟哪一種才是真實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這送朋友的一切訊息,都讓研究人員有理由相信,我肚子裏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屬於風揚的。
畢竟,風揚身為隱盾成員,自然也是身負異能的。他的後代遺傳到了他的能力,早早地散發出靈氣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隻是在得到風揚的親口確認之前,研究人員還不能直接下結論,所以他們將這一切都向上彙報,希望可以用組織內部的特殊手段確認,風揚到底是不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我肚子裏孩子的月份太小了,沒法直接做親子鑒定,所以隻能用特殊手段,通過靈氣的某些特性來進行判斷。
值得一提的是,研究人員並不知道,風揚已經被上頭用叛國的罪名秘密關押審問。
負責對我進行研究的這些人員,屬於超自然生物研究部,他們以往的研究對象,要麼是具有非常罕見的特殊異能的人士,要麼就是組織上抓獲的非人類生物,比如鬼魂、僵屍、吸血鬼等等。不久之前,組織上甚至還送來了一具阿修羅屍體,供他們解剖研究。
可以這麼說,除了正常人類以外的一切,都屬於他們的研究範圍。
但是他們隻負責研究,除了研究以外的一切,他們統統不會過問,也不會在意。他們是整個隱盾組織當中,跟其他部門交流、往來最少的一群人。他們隻喜歡關起門來做研究,除了必要的工作所需之外,基本不會主動跟外人打交道。
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跟我一起被逮捕的,還有一個叫風揚的人。他們甚至都不認識風揚這個人。特殊任務科的人也沒有跟他們提過這些。他們也不關心我到底是怎麼被抓回來的,他們隻關心我肚子裏的孩子。
而他們對我的所有了解,全部都來自於特殊任務科提供的文件資料。
他們提出的將風揚調回來協助研究的請求,繞了一圈之後,最終傳達到了特殊任務科那邊。
特殊任務科自然是不可能同意放人的,但是也沒有告訴研究部實情,隻是說風揚正在外麵執行非常重要的機密任務,在任務結束之前沒有辦法趕回來。
研究雖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妨礙組織上的機密任務。所以,研究部這邊隻好放棄,退而求其次地表示,希望能在風揚完成任務以後,回來協助研究。這種要求,特殊任務科表麵上滿口答應,實際上卻根本沒打算把風揚交給任何人。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風揚就在兩個部門相互溝通的這段時間當中,突然死了。
當時風揚正處在瀕臨死亡的邊緣狀態,負責審問的人員給他注射了組織內部研發出來的特效藥劑,強行維持他的生命體征,不讓他徹底死去。之前幾次風揚瀕臨死亡的時候,他們都是用這種方法,為他強行續命的。
但是這次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藥劑注入血管以後,風揚忽然劇烈抽出,隨後口吐黑血而死。
從抽搐到吐血身亡,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完全沒有給審問人員任何反應的時間。
當時負責給風揚注射藥物的兩個審問人員完全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待回過神以後,他們也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進行搶救,試圖挽回風揚的生命……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將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報告上級,然後忐忑不安地等待處罰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故,無論是不是他們的責任,他們都難逃處罰。唯一的差別,也僅僅隻在處罰力度的強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