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爵位,自然不在宗法體係內,也9沒有皇位繼承權。不算越來越多的皇子,他連遼王子嗣,他侄兒朱慈烔的繼承序列都不如。沒有繼承權不說,沒有顯赫爵位,更沒有皇室豐厚到令人發指的各種賞賜,這讓朱弘楚怎麼能淡定?
的確,形勢對朱弘楚非常好。隻要奇襲西京成功,皇室被1網打盡,遼王又是他的親兄弟,有很大的可能與遼王平分天下。
可這就是個草包,1方麵派死士部隊走子午穀,1方麵攻打蜀藩要搶蜀王的王印。不到3天時間,9讓忠侯,退休的秦良玉領著的3千退休的百杆老兵擊破,斷了子午穀死士的後勤,軟禁朱弘楚。
秦良玉本來就是土司官,握著石柱縣軍政財大權,十年左相、大將軍任期,追敘前功1舉封侯,封地就在石柱縣,改石柱縣為忠縣,封地3頃。實際是5頃,忠縣多山,山地折算為良田。
1頃地是多大,1丈兩步,36步1裏。寬長各1裏的平地,就是5頃地左右。
對於朱弘楚要掀起的叛亂,朱弘昭沒有1點意外,也沒有1點憤怒。前仇舊恨下來,是他蓄意給朱弘楚製造了叛亂的條件。
很多人都在反對朱弘楚繼續待在四川,是他不管不問故意縱容。考驗朱弘楚的忠誠?朱弘楚的忠誠不值錢,從拙劣的反叛過程中就能看出來。
他想的是釣出更多的禍害,方便1網打盡。
本來還想放過朱弘楚,找個地方軟禁起來。可朱弘楚拙劣的表現讓他絕望,這麼1個人活著,絕對還會被其他人利用,索性斷絕這種可能。
更想用朱弘楚釣出更多的人,可葉向高臨死都在勸,朱弘昭想來想去,不想繼續殺人增添恐怖氣氛。
已經殺夠了太多的人,餘下的算起來隻要是當官的,砍上1刀也不值得可憐。可已經不需要再殺人增強他的權威,真的是殺夠了。再殺,不斷的殺,隻會讓更多人背離、厭棄他,進而逼著這些人編織1張出乎他防範的大網。
很快1份聖旨加工出來,朱弘昭瞥1眼沒問題後,尚寶司才開始用印,聖旨與充作檔案的聲盤將會送入西京,並得到執行。
朱弘昭隨後登上2樓,拉開玻璃窗,坐在搬來的大椅上吹風,呼吸著清涼略冷的空氣。
“一場好雨。”
感歎一句,眯著眼沉思。
對他來說此時最大的心患,也讓他氣餒的是官員腐化速度實在是太快。1個個初入官場的官員都是他所喜歡的,然後1個個在他關注下被形形色色的條件所染黑。
已經不會讓他失望痛心,現在隻覺得麻木,質疑自己如此幸苦為的是什麼?
他拋棄了太多的享受,將自己道化,恪守著1條準則,圍著這條準測生活了十二年,他感覺已經不算人,而是1台機器。看著形形色色的變化,感受這種變化。
甚至,他已經不將自己當人,也不將其他人當人。
都說曹操夢裏殺人是故意如此來威嚇身邊人,可他真的夢裏殺人了。1名十五歲,楚楚可憐的秀女半夜起床,讓睡眠中的朱弘昭受驚,就一拳打死了那個驚愕的可憐女子。
他看著前殿走來走去的官員,又眯上了眼睛。
沒有1個像樣的敵國可以去攻伐,他實在是累,提不起精神。
前殿,侍從司、司禮監、以及廠衛人員終日忙碌著,將1段段電子信號對照各種密本進行翻譯,掌控著國朝各處的進展。
已經升官為北鎮撫司指揮同知的史可法坐趟在1張搖椅上,手裏握著1瓶冰鎮的酒,身上卻披著1條薄被,1搖1晃間,聽著密集如同音律的長短滴答聲,不時有新的譯文被念誦,他隻是抿1口酒。
北鎮撫司是對內監察部門,指揮同知正3品。史可法不可能一直掌握北鎮撫司,很快他就要轉業。正3品,下1步就是下放1省要麼在布政使司當3品參政,或者在按察使司當從2品副職,若是去都司府則是正2品官階。
搖搖晃晃間,史可法腦海中對未來轉業去向隻是匆匆閃過,便開始思索、總結耳朵中傳來的各種信息。重要的信息都是要送到皇帝那裏的,可皇帝隨意詢問不重要相關的東西呢?
皇帝開口,就沒有不重要的。
史可法能做的就是有備而無患,努力充當1個數據庫,節省皇帝辦公時間,增強效率。
不止是史可法,侍從司裏的人在機要房待著,翻閱種種各方麵的信息,篩選重要的信息,記住不重要的末節資料。
這裏對大局觀的鍛煉,遠比相府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