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南京1日遊下(1 / 2)

梅樓,這夥人湧進來,史可法還看到了自己的直屬上司行人司司正楊嗣昌,上前打招呼。

楊嗣昌1人獨飲,神情憂慮。他的事情史可法也清楚,楊嗣昌已經到了中級官員的頂峰,以楊嗣昌此時的身份下派,要麼是地方布政使司裏的4品左右參議,要麼繼續在中樞5寺裏當4品少卿。

換言之,1步從5品邁入4品序列,楊嗣昌以此時的年齡來說,9已邁入高層。可他老子楊鶴已經是內定的下屆輔相,哪有父子同重臣的道理?

說簡單了,楊嗣昌的正5品到從4品的台階,不好邁。

周延儒這幫與楊嗣昌年紀差不多的人走清流路線已經後來居上,若不能短時間突破這道坎,1等就是5年,那楊嗣昌將被這批人遠遠甩在身後。

楊鶴、楊嗣昌父子也比較奇怪,身為武陵名士,楊鶴自然早年與東林走的很近,哪怕東林在與浙黨鬥爭倒黴時,也維持著不錯的交情。反倒在東林勢大的時候,楊嗣昌步入仕途的時候,楊嗣昌偏偏與東林人沒什麼感覺。

不過,楊嗣昌還是很尊重左光鬥的,拉著史可法入座,安慰著史可法。至於劉若宰,他也看到了這個熟人,可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故作不視。

“憲之啊,你的事情也無須顧慮。府裏解決不了,愚兄想想法子。”

左手拍著史可法背,楊嗣昌右手提著酒壺斟酒,搖頭晃腦:“來,先陪愚兄暢飲!”

兩個憂愁的人聚在一起,史可法點著頭端起酒盅1氣飲盡,苦笑:“還是不勞煩文弱兄了,先生那裏的人情不好欠。”

整個梅樓終身免單的人有3個,最幸福的就是楊嗣昌,他們父子與寶卷的關係擺在那裏;其次陳子龍來了該吃吃該喝喝,但臨走要留下詩詞1首才行;最後1個是過伯齡,要接受挑戰才行。

史可法不願接受寶卷的幫助,讓楊嗣昌眉頭輕皺,他們父子被私下罵做裙帶之幸臣。自然是不服氣,幹出政績就能表明自身非是靠寶卷。

壓下心頭的不快,楊嗣昌道:“多吃菜,不然醉的快。愚兄的事情是身在廬山自迷其中,憲之旁觀者清,可有良策?”

夾著肉片蘸著辣醬吃1口,史可法斂去神色沉吟思考,楊嗣昌父子的情況就是個死結,要麼如眼前這樣,要麼楊鶴不去當輔相,給兒子留出上進的空間,著眼於未來。但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

而且涉及1個輔相的位置,史可法不認為自己的言辭有作用,這不是楊鶴不想當,9不當的事情,更何況他史可法?

看1眼端酒自飲的楊嗣昌,認為楊嗣昌隻是缺1個安慰的理由。或許楊嗣昌已有這類理由,就是無法說服自己。

端起酒杯示意,史可法飲1口,道:“國事為重,楊公蒙聖天子器重,這是楊公的福分,也是天下的福分。文弱兄所慮在於今後,可天子聖明,賞罰公明。楊公勤勉理政,文弱兄才華洋溢,想來袁公這1屆結束,必有厚恩。”

楊嗣昌隻是苦悶罷了,他是個非常孝順的人,楊鶴能擔任輔相,哪怕他避嫌滾回家裏賦閑,他也可以接受。畢竟,輔相的位置太重要,這是千載、萬載難逢的大盛世,除了武人權重這1刺眼之處外,其他的都好的不能再好。

之所以苦悶,還是苦不足罷了。

史可法嚼著鹵牛肉片,試探著繼續說:“文弱兄所慮,在於避嫌而已。袁公、小袁公都如此安穩,依小弟愚見,還是文弱兄多慮了。再者,若是避嫌,文弱兄可以遠離中樞,去遼東4省、乃至是瀛洲2省,或者安西省也不錯。尤其是安西省籌擬新建,又接戰事,雖地遠荒蕪,多有危險,可的確是個好地方。”

說著輕歎,又飲1口酒,史可法道:“若非脫不開身,小弟也想去安西省當1知縣,上為報國,下圖清閑。”

端著酒杯,楊嗣昌皺眉緊緊,片刻後緩緩點頭:“安西省,的確是個好去處。憲之1言,讓愚兄茅塞頓開。”

仰著頭,目光堅定下來,楊嗣昌飲下酒,擲地有聲:“西出陽關無故人,愚兄就去安西走1遭,以報聖天子隆恩。也讓各處明白,我楊家也是能吃苦,不怕死的!”

安西省擬定籌建,空缺的官帽子太多了,可真沒幾個人願意去。1來是氣候惡劣,第2就是太遠了,遠離中樞過久,可能讓中樞忘了自己這麼個人。第3,就是現在還在打仗,雖有機遇,可也有危險。把命搭進去,再好的機遇也是等閑。

楊嗣昌是行人司司正,史可法這個行人專司葉向高的雜務等於是國相的生活秘書,中樞該知道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眼光,自然因為站得高,也看得遠,沒有拘泥於周邊1草1木。

說的簡單了,以後競爭高層,隻能是行人、中書、侍從、虎賁、禦史這5個核心集團,或許還可以補上翰林院及詹事府,不過翰林院和詹事府,會成為上述5個集團的跳板鍍金衙門,勉強算是5個核心集團的綜合體現。

幾杯酒下肚,史可法又是空腹,酒勁上來:“文弱兄屢曆各處,眼界甚高。不妨給小弟開解開解,如今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