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遼王兄弟感情再好,也要明算帳,更何況是軍權這麼緊要的東西?
秦良玉為難道:“賀人龍資曆未滿半年,不好調動。都說說,哪裏還能給張獻忠騰出個位置?”
朱常淓打盹不搭理這些事情,陳策不得不開口:“張獻忠此役,對車騎戰術頗有獨到之處。依咱的意思,江北大營裏車騎軍團可以動1動,正軍將杜文煥可以調任遼東,挨個升上來,就能空出1個正旅將。”
車騎軍團比較慘,是唯一1個分成兩片,1半在西京,1半在南京的軍團。原因無他,杜文煥一些事情不光彩,連累了整個軍團。畢竟是3千營改編來的軍團,不好取消建製,也9這麼拖著。
秦良玉輕輕頷首,看向朱常淓:“潞王千歲如何看?”
車騎軍團歸朱常淓節製,按著5軍都督府規劃的5個大軍區來算,朱常淓還兼領後軍及兩廣、湖南、福建4省都司事務。
“孤……無異議。”
環視1圈,朱常淓笑笑,笑的比較僵,1個擺設的悲哀。不僅是將他看的死死不讓他插手,更因為他這個人的確有才華,也弄不懂。
見將府5人1人1語要把事情定下來,坐在右首東麵的袁可立待不住了,輕咳兩聲瞪1眼不作為和稀泥的周道登,開口:“諸位,此事還有待商榷,不可如此輕率。”
雖然是大勝,可張獻忠也有1屁股黑賬,周道登這個法司2把手不願意招惹將府不代表法司表態,法司排序第4的範景文也不好開口。
將府5人齊齊瞄過來,上首站立的趙儀也撇過來,一旁袁可立盯著,另一旁範景文望著,周道登壓力頓時好大,尷尬笑笑:“張將軍確係為國立下了大功,但法司內部也頗多詬病。”
說著,看1眼範景文,還給了1個你上的神情,周道登便閉嘴了,不去與袁可立對視。
趙儀抱著拂塵看向範景文道:“法司與兵部考功,確實要說說話。”
看著在支持,可陰陽怪氣的語調讓範景文臉色1僵,按照程序本該9這樣,可周道登不開口,他也不好逾越。
看將府的意思,是完全想在考功方麵將法司與兵部當成擺設,這是毫無掩飾的侵權。可周道登和稀泥,他有什麼辦法。
沒錯,不管兵部也好,還是法司,在將府及司禮監看來都是不相幹的人。
司禮監不用再說,內廷大管家,皇帝的大管家,真正的宮裏貼心人;將府上上下下吃的是皇糧,沐浴的是君恩,與你法司、兵部這些外臣有什麼關係?
將府內部要提拔1個將領,皇帝都說‘好’了,哪有你們嘰嘰歪歪的餘地?
尤其是何衝,眯眼看著範景文,仿佛範景文說的讓他不滿意,就要撲上去揍人。
袁可立可不怕何衝,挺直胸膛道,淡淡的幾縷胡須抖著:“張獻忠敘功1事,我兵部的確有些話要說。軍紀歸法司,不歸本部。首先,張獻忠孤軍懸外,能取得如此大勝理應提拔,這點不容更改。其次,張獻忠所部行徑如同匪軍,殺良冒功1事不可不究。”
範景文點頭:“如大司馬所言,張獻忠所部入冬之前便屠盡鬆藩3萬7千口,雖無報功之行徑,但殺良乃是罪證確鑿,不容辯白。”
鬆藩衛比較奇特,類似於遵義府。早年是土司製度,後來萬曆中期甘肅巡撫田樂及後來的巡撫徐3畏出兵討伐作亂的鬆藩土司,原有的土司體係被摧毀。徐3畏還親自巡視,依照山勢督造了防禦工事,相當於弱化版本的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