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動的是相府,動手的法司和道門,將府則在他的命令下以維護治安為目的,動員兩個軍團封鎖路口,將整個南京城分片。
想怎麼殺,你們9殺去吧。
現金現銀可以不要,但佛門不動產必須歸皇室經營。
乾清殿2樓,遼王懷裏抱著朱慈炅抖著輕輕哼唱著,麵容泛著止不住的笑意,一起看著西北方向的台城,雞鳴寺。
台城駐軍守將是李成棟,十2門3寸5重炮瞄著雞鳴寺方向,李成棟1襲金甲9站在炮台邊,身子前傾1腳踩在垛口,端著望遠鏡也在看著雞鳴寺。
混戰中沒有打火把的,打火把隻會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為遼王千歲抵京,賀!”
李成棟咧嘴笑著,扭頭握著望遠鏡振臂高舉:“賀!”
“賀!”
周遭衛士齊齊舉刀振臂,明晃晃一片。
台城駐軍得到指示,點燃煙花。
這裏發動,全城各處路口、軍營都開始綻放煙花,滿城一片青綠光彩照耀,璀璨明亮如晝,煙花爆鳴聲壓蓋了廝殺聲。
“兄長,如何?”
紅綠光華在朱弘昭臉上變化,笑問著捏捏兒子臉頰。
朱慈炅呀呀耶耶招搖的兩條小胳膊胖乎乎小手,圓圓嫩嫩臉蛋上1對圓溜溜眼睛看著滿城煙花滿是激動,在遼王懷裏1扭1扭,很是喜悅。
“很好看。”
朱弘林也是有些難以接受,有些無言,選個什麼日子不好,選在今日。
雙臂環抱在胸,朱弘昭仰著頭看著:“的確很好看,今夜的煙花成本也要十萬兩之巨。掃了佛教勢頭,以後國朝可9沒有這麼大,好下手的肥羊了。”
很早以前他就有宰佛門給朝廷輸血的心思,一直養著姑息著。等著啥時候揭不開鍋,再殺不遲。
可相府要殺,那就殺吧。
畢竟相府為的是形成一個好的開頭,交給袁可立這1屆時,國庫隻能多不能少。這個例子立下來,袁可立這1屆接手時有個好開頭,那他們給後麵人轉交時,也要按著這個例子來。
有能力就給朝廷掙錢,沒能力就去殺大肥羊。如果連殺大肥羊的能力、心思都沒有,被清算也是活該。
京中有點份量的,都在端門前赴宴。
葉向高與鍾羽正、秦良玉坐在上席,一起看著漫天煙花,老頭心情不錯:“兩位,等過年時,恐怕京裏不會有幾個人能睡安穩覺。”
南京兩次大動作,都在夜裏用煙花照明,葉向高不由打趣,說著還看了會兒鍾羽正。
事情完全是這個老頭兒推動的,也不知道用什麼說服了皇帝,佛門的確是數得著的大肥羊,也是最方便下手的大肥羊。
在朝廷一係列殺肥羊事件後,皇帝又抬舉道門,葉向高已經看到佛門倒黴的這1日,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財政不足導致佛門倒黴,他沒有任何的愧疚,他已經盡力了,按著預期是不會有財政問題的。關鍵是天災,打斷了相府的財政規劃。
換言之,是天災導致佛門挨刀子。
麵對葉向高的打趣,鍾羽正笑笑不言語,秦良玉則是端起酒杯小抿1口。南京閱軍4萬大軍輪番登場,威懾力十足。她雖然不像何衝那麼決然激進,可也知道朝廷真的是不同於往日。
征戰沙場3年,秦良玉雖然信佛,也僅僅隻是信佛罷了,與佛門何幹?
掃蕩佛門,又不會徹底滅佛、禁佛。佛法在,佛理在,要佛門做什麼?
孤身1人的錢謙益,沒有妻室,唯一徒弟也送走了,孤單單1個喝酒更是凶猛,醉成1灘泥躺在桌案旁的地毯上,蓋著厚厚毯子,渾身暖暖看著漫天煙花,回憶往昔不勝感慨。
周延儒則4處走動敬酒,對於煙花背後的事情,與他沒關係。反正是佛門遭災,又不是搞哪家哪派,與他1個翰林院的清流頭目有什麼關係?
周道登這個都察院2把手,活躍氣氛的能力遠超周延儒,麵子也更大。
周延儒前腳去給何衝敬酒,何衝隻是淡然1笑舉杯就飲,周道登過去敬酒,何衝則拉著周道登坐在一起,身子輕輕搖晃醉意上湧:“副憲公,您說佛門之後,又會是哪家?”
“這個……事在兩廣。”
周道登微微遲疑,低聲說著。
“這話有良心,咱敬副憲公!”
何衝1拍大腿,大有遇到知己的風範,倒滿1杯酒,雙手遞來,周道登苦笑著端起,仰頭1氣飲酒,看著漫天煙花,心緒複雜。
這1仗,朝廷各處誰不知道是法司1手包辦主導的,徹底樹立了法司為威風。
法司不再是皇帝的應聲蟲,法司已經有了自己辦大案要案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