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
低罵一聲,孫傳庭拿起桌上烏紗扣在腦袋上:“備馬!”
南京城外,車騎船隻火把林立,魏國公世子徐文爵被圍在1輛牛車上,火把照耀臉色通紅,指著東邊:“弟兄們,公門裏人不好出手,輪到咱弟兄為國分憂了!”
“哈!”
4周勳戚子弟、將門、官員子弟個個頭係珠玉抹額,振臂齊呼。這裏的人還在增多,這是一起給皇帝的投名狀。
對於魏國公徐弘基的站隊能力,南京各處沒有不佩服的,小公爺敢挑頭,說明老國公背後肯定發話了,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小公爺徐文爵意氣風發,指著東邊指頭點著:“他們懂什麼?上萬號人行進,有的是要害!咱南京子弟,開國功勳之後,打生下來就懂打仗!”
“他們要勸駕北還,爺爺讓他們見不著聖駕!”
“哈!”
趕到這裏的孫世瑞振臂大呼,往前擠。
“水陸並進,目標,江陰!”
從蘇州北上,就核心水路9兩條,1條走南京運河,1條走南通州大運河。
船艙裏,陳策派來的正營將武永昌鋪開地圖,給各家勳戚子弟代表講解著:“大將軍斷定,文賊好逸惡勞,又怯於欺瞞大司馬孫公。因故不敢走南京,會走南通州。因多是文人,陸路行進他們吃不了這個苦。故而,會走蘇州漕運水係北上。隻要封住他們的船,他們將無法渡江。”
“我等占據靖江島,以火船封鎖大隊,大船組隊遊弋縱火,他們的船1艘都無法北渡。北岸設立遊騎,逮住1個漏網之魚9趕到江裏。死上幾個人,頂多君父各打5大板,不礙事。”
“南岸江陰設立我方大本營,文賊無法渡江,自會來江陰與我等講道理。我等又多是預備役,於江陰大營中操練。敢來1個,以妨礙軍務為由綁1個。”
“江陰、靖江一切準備,大將軍都已置辦妥當。他們要為民請願,我們將這事變成一場鬧劇,看文賊還有何臉麵立世!”
南京大營不斷有飛騎奔出,為武永昌提供最新的情報。已經確認,張溥等人乘船北上,走的恰好是北上直線,沒有走通往南京的運河。走這段運河,也可以中途改道從南京與江陰之間的鎮江北渡,沿途有6條支流。
但張溥也不敢走,運河是官管,突然給你連夜來1次運河清淤工作,就能把你卡在中間。而且,走這邊太繞,白白浪費時間,也有故意刺激南京方麵的含義。
張溥的船隊,懸掛‘為民請命’4字大纛。
大船裏,也鋪著地圖。
3餘名名士聚集,張溥閉目養神。
1艘小船靠上來,兩名背劍士子被吊上去,進入船艙拱手:“天如先生、南郭先生,石民先生拒絕出山。”
茅元儀,號石民。楊鎬的幕僚,孫承宗的左膀右臂,當今以兵部左侍郎征辟6次,都拒絕的兵法大家,是湖州府府城歸安人。
拉茅元儀上賊船,是對所有人的一種護身符,更能壯大聲勢。
張溥是此時複社的領袖,但從應社開始,張采9負責內部事務。
張采大袖中雙拳捏緊,環視道:“北上途中,南京鎮守大將軍陳策絕然不會讓我等如意,必出花招。我等鮮有知兵之人,無茅元儀,必然困難重重。諸位,誰有把握再請?”
茅家是大族,在座的都是朋友,有親戚關係的大有人在。
夏允彝、侯岐曾互看1眼,起身拱手:“我2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