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
扭頭4望的楊禦萌突然大喝一聲,指著正北方向,那裏群山連綿:“黑雲,這是暴雨征兆!”
楊肇基扭頭看去,和往常的雨雲一樣,讓你看到的時候,差不多9飄過來了,什麼時候飄走的也說不準。運氣不好,你高興的時候風向一變又就回來了。
“不好,是冰雹!”
落下來的根本不是雨,而是豆大的冰雹,卻密集如雨!
楊肇基的幕僚、後勤司、參軍司、典軍司文職沒有披甲,豆大冰雹突然砸下,打的渾身都疼,1時間過半跌落馬下。
楊禦萌翻身下馬,緊緊拉住楊肇基座下馬繩,控製著突然受驚的駿馬。
整個隊伍直接就亂了,視線不足3丈,這麼大冰雹又如此密集砸下來,誰還有看人的功夫?人人躲避,牛馬受驚引發的混亂更大。
“盾!”
密訓大吼,耳中全是劈裏啪啦冰雹落地聲,看著馬在麵前長嘶,都聽不清楚,更別說他的吼聲了。
坐在車上的衛士頂著圓形藤盾,或長盾自發向前跑,組成盾牆抵擋冰雹。
楊肇基坐在地上,透過衛士腿縫可以看見,僅僅是1兩個呼吸的時間,地方9鋪滿了1兩層圓滾滾,不斷跳動、彈起的冰雹。
冰雹個個指尖大,出眾一些的足有雞蛋大!
楊禦萌圖涼快,沒有戴頭盔,也沒有戴氈笠,眉心處向下緩緩淌著血線。他感覺不到,因為氣溫驟降,渾身冷的發顫。
呼吸吐出的氣,都在泛白。
落在地上彈跳的冰珠子從軍士腿縫進來,鋪了1層。
楊肇基抓了1把,手心寒冷鑽心的疼,緊緊咬著牙,雙目眥圓。
看來,戰事是免不了了。這麼大的自然災害,南邊岷山西南方向的諸部,必然活不下去。同時的事情,在那裏會更嚴重。若是大規模的牲畜被冰雹打死,或冰雹過後因氣溫突變而大規模死亡,這些人不出來搶東西,根本活不下去!
叮叮當當響了1盞茶的功夫,黑雲飄走,陽光明媚。
整個新修官道上,一片狼藉,躲避不當受傷軍士比比皆是。
圓滾滾的冰雹彈跳,多數落入申都河中,整條深1尺左右,寬兩丈的申都河已被堵塞,由青色變成白色!
楊禦萌手按著腦門,壓著1塊敷了藥粉的紗布,也來到路邊,站在楊肇基身旁:“父帥,軍士、牲畜無折損,傷者約有3。”
神色凝重,緩緩點頭,楊肇基指著申都河:“去,測測雹子深厚。”
1名軍官跳下岩石鋪砌的河岸,踩在冰雹層麵上,站不穩隻能單膝蹲下,抽出劍1刺,劍刃到底,還是沒測出深潛。
“接著!”
密訓將手中槍槊拋下去,這軍官雙手握著長槍向下捅,吃力扭著,捅到底做了標記,艱難抽出,抬頭:“大將軍,河中雹子厚4尺有餘!”
在磚塔寨轉向向東,經兩千年古鎮閭井去鎖龍寨,1路上冰雹打過,人畜死傷嚴重,滿目瘡痍。
不斷派發的飛騎來報,狼渡灘牧場竟然有棺材那麼大的冰疙瘩砸下!
這不是誇張,這地方真有這種事情,大夏天落下的冰疙瘩,隔了幾天才融化幹淨。
楊禦萌閉嘴了,不再說這地方風景好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