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1眼成熟起來,依舊不失偏執的信王,熊延弼低頭飲1口茶,閉目養神,隱隱能聽到前線傳來的密集炮聲。
吳屯大營,正中指揮高台上,安邦彥端著望遠鏡看著霜白月光下,東邊密密麻麻撲來的黃白袍甲8旗兵,耳邊炮聲壓住了8旗軍的呼喊聲,目光凝著:“他們瘋了!”
8旗軍竟然妄想敲開吳屯大營,這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主人,城裏的建奴潛行來了,欲要夾擊。”
高台下1名彝人勇士縱馬趕來,安邦彥轉身去看西邊,果然,身穿藍色戰袍的1支人馬正緩緩的躬身潛行,向大營摸來。
“妄想!放求援信號,讓奢崇明出軍河北,立陣不動,我們奢安部族勇士9守在這裏,其他交給友軍處理。”
高台上,副將從1排煙花中抽出1支點燃,咻地一聲煙花竄天,炸出1團綠色。不同顏色的煙花,代表不同的軍隊。
“大汗,南蠻子火炮數量多,打得快,像雨一樣,前鋒營折損過半才摸到營壘,他們的弓箭射的很遠,前鋒營快潰了!”
“增兵,有進無退!吸引這些彝人的目光,阿敏才能1舉殺入大營。攻不破這座大營,縱使擊潰熊延弼,我們也將被堵在包圍圈裏。”
努爾哈赤揮舞著馬鞭,如同1頭發怒的獅子。1上戰場,他身上積攢的疲乏、憔悴都不見了,仿佛當年那個戰無不勝的大汗一樣。
“隻要殺入大營,這些彝人9散了,他們不會為明人拚命!”
“隻有擊敗熊延弼,我們大金國才能延續,我們的子女才能安然成長,否則他們就是明人的豬狗,我們誰都跑不了,會被明人斬盡殺絕!”
“為了我們大金的富貴,為了家裏的小崽子,鑲白旗,衝鋒!”
老奴1揮馬鞭,鑲白旗餘下十2個牛錄4千人呼喊著,從陣線上撲了出去,十分之決然。
他錯誤估計了彝人的作戰意誌,也錯誤的低估了彝人的警覺性,他更嚴重錯誤是,他相信的自己的兒子們會對大金國忠心耿耿,對他這個父親唯命是從。
“開火!”
吳屯大營西側,在鑲藍旗的人拋出飛爪之際,一聲令下埋伏在營壘上的火銃手起身放銃,營壘內側,擺列的3排百餘架飛雷箭車發動,密集的火箭竄上天空,鑲藍旗密密麻麻的陣線被炸的4分5裂……
後方阿敏看著眼珠子1縮,揮舞著戰刀怒吼:“強攻,攻進去!”
代善的兩紅旗已經衝到了熊延弼所在的中軍營壘前,作為沒有弓矢的部隊,他們隻能以身軀迎接明軍肆無忌憚的遠程打擊,撿地上的箭反射回去。
從南門而出的蒙古兩旗在秦良玉所在的王家屯大營稍稍遇挫,9向東跑去,去接應老奴主力,實際上是想突圍。
對於代善的兩紅旗,他們隻能表示:不好意思了……
“報!王家屯大營遊擊將軍馬祥麟擅自出軍,率本部3千騎追殺蒙古潰敗步軍!”
信使是戰死在渾河的秦邦屏之子秦翼明,他渾身浴血,單膝跪地:“秦良玉將軍喝止不住,特遣末將通報中軍帥帳。”
魯欽瞪眼,正要發作,又有信使跑來高呼:“報!北廟大營總兵劉超擅自出軍,已斷中軍正麵之地後路,請求中軍出兵夾擊!”
這信使雙手呈來軍文,正要靠近魯欽,秦翼明看了1眼這使者,眉頭1皺直接伸手抓住使者腳踝,暴喝一聲向後1扯:“左右!此為刺客!”
使者被1扯,撲倒在地,正要起身之際就被中軍牙兵擒拿,魯欽親衛將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從袖子裏抽出1支破甲鐵錐。
魯欽恍然1驚,細細打量秦翼明,秦翼明指著刺客胸前補子和肩上補子道:“番號姓名對得上,可暗號對不上。”